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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重視那個躺著的男人,就像它在乎病狼,再餓再冷也不離不棄一般,然而同樣是為了病狼,它必須要奪取這兩個人的性命,填飽肚子。
灰狼繞著那兩個人走了一圈又一圈,像是反覆在對自己說要有耐心,要有耐心……
終於,它看到那個站著的人突然跌倒在了地上——
病狼幾乎是立刻就要衝上去卻被它“唬”一聲制止了。
狼是天生的狩獵者,因為它們狡詐而多疑。
灰狼一點一點靠近,前腿壓低,後腿彎曲,一有情況隨時都能以最快的速度逃開。然而直到它完全踏進那人的領地,他都沒有再動一下。灰狼謹慎地嗅了嗅那人的氣息,甚至小心翼翼地張開嘴咬了一小口這人的手,冰冷殘酷的綠眼睛卻一刻都沒有放鬆監視。
灰狼依舊不放心,它轉而走向後面躺著的男人,正當它要進一步試探的時候,病狼卻坐不住了,在灰狼還沒來得及阻止它之前,它已經興奮貪婪地踏進了人一手距離的攻擊範圍之內——
灰狼幾乎是在那人動手的一瞬間撲向男人的喉嚨,然而病狼悽慘的哀嚎阻止了它進一步的動作,看著病狼被那人掐住脖子死命蹬腿的模樣,灰狼憤怒而不甘地停止了獵食的舉動,一步一步退到這個人的面前。
鄭簡抓著沒什麼力氣掙扎的病狼,死死盯著灰狼的動作,他不敢鬆開手,這是兩個人活命的唯一機會,他更不敢用力,如果病狼死了,完全可以想象到在這麼近的距離下,眼前的灰狼會怎樣一口咬斷兩個人的咽喉。
鄭簡掐住病狼一動不動地看著那雙綠幽幽的獸眼。
這是一個人和一頭狼殘喘求生的對決,在這一場對決中,沒有強者,也不會有贏家。
第 57 章
鄭簡覺得自己手心裡有些發熱了。
或許是因為病狼溫暖的毛皮,發熱之後手上的知覺也慢慢恢復過來,開始感覺到疼痛,硬刺般的狼毛油滑油滑的,而溫熱的掌心出汗之後有些打滑,他不得不小心翼翼地收緊了幾分。
病狼因為他的動作掙扎得更厲害了,喉嚨裡發出“呵呵”的聲響,看起來就像是隨時都會死掉一樣,灰狼頓時站起來,豎起背毛,朝著鄭簡咧開滿嘴的尖牙發出恐嚇的低吼聲。
鄭簡不為所動,壓制住病狼的掙扎,只保持著它動彈不得的程度,然後撥了撥它的腦袋向灰狼示意還沒斷氣。
撥了撥狼腦袋,又摸了摸病狼乾癟的肚子,顯然這兩個狡猾的獵食者也已經很久沒有飽餐一頓了。
大荒原上的動物大多是成群結隊行動的,像它們這樣沒有族群庇護還帶著一隻病狼的情況很難捕食到肥美的獵物,越是飢餓越是對捕獵執著,因而也就更加不會放棄他和耿少潛這麼難得的果腹機會。
事實上鄭簡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在他精疲力竭的時候被兩頭狼一起咬死——但至少,他要捱到天亮。
這是他唯一的機會,也是他最後的承諾。
然而灰狼在與他對視了一會兒之後卻突然退後了幾步。
鄭簡已經有些麻木的神智呆愣了一下,看著灰狼威脅的姿勢一點一點松卸下來,它慢慢朝後退著,滲人的綠眼睛卻一直沒有離開被掐住的病狼,在退到幾十步遠的地方,幾乎已經看不見它的模樣。
然而鄭簡努力分辨著,灰狼似乎是壓低了身體,表現出一個仿若臣服的姿態,低低的哀鳴透過空曠的荒原清晰地傳來,就像是在向他悲傷求饒。
鄭簡幾乎是一瞬間被凍醒了過來,心中大駭——大荒原上的灰狼是多麼狡詐和聰明的動物,它們懂得偷襲,懂得戰略,現在居然還懂得與人做交易。
他忍不住有些動容,卻不敢輕易相信它,因為信任的代價都是他們彼此最珍視的東西。
鄭簡小心翼翼地朝前挪動了兩步,黑暗中灰狼的黑影就朝後退了幾步,他抓著病狼的脖子將它提起來,隨著病狼“嗷嗷”的哀嚎聲,黑暗中的灰狼向前衝了兩步,發出“唬唬”的威嚇聲,然後又像是明白著自己的處境,退後了兩步,用同樣悲慼的叫聲回應著病狼。
鄭簡併不敢離開耿少潛身邊,他緊緊盯著那一匹灰狼,努力思考著應該怎麼做,而灰狼也像是完全放棄了狩獵,耐心地坐在遠處等候他的決定。
在神經這樣緊繃的狀態下幾乎感覺不到時間的流逝,隨著黑暗中的灰狼漸漸顯現出一個模糊的輪廓,鄭簡抬頭看了一眼變得灰亮的地平線,差點哭出來——
天,終於要亮了。
鄭簡一時激動,手裡的勁道沒有控制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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