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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新意狠狠地咬著嘴唇,看著他的臉色,過了一會,才鄭重的點了點頭。
說完,眼圈一紅,就流下了眼淚。
陶土虎看到他點頭,臉色一白,身子就搖晃了幾下,陶新意趕緊抓住他的胳膊,哭著說道:“土虎哥,你要想開點,他……他不是咱們的兄弟了……他就是個畜生啊。”
陶土虎掙開他的手,對劉山炮說道:“山炮哥,咱們到爹孃的墳上看看吧。”
劉山炮點點頭,就在陶新意的帶領下,向著村外走去。
在迷離的夜色裡,陶土虎在劉山炮和陶新意的陪同下,來到野地裡爹孃的墳前。
墳上的新土刺疼了陶土虎的眼,心裡一陣難受,他趴在墳堆上大哭起來。
劉山炮也跪在墳前,傷心的哽咽著。
一彎新月怯生生的躲在天邊,怕聽見這令人撕心裂肺的哭喊聲,從遙遠的湖心裡傳來一兩聲野鴨的叫聲,和著陶土虎的嗚咽聲,顯得這個初冬的夜晚更加的淒涼。
不知道過了多久,陶新意流著淚拉起陶土虎,“土虎哥,別哭了,大叔和嬸子已經去了,自己保重吧,還有山菜和山牛要你照顧呢。”
陶土虎擦擦淚,站起來,又跪在地上,闆闆正正的磕了三個頭,俯身在墳上抓起一把土,放在衣袋裡,啞著嗓子說:“爹,娘,你們好好去吧,你們放心,我會照顧好山菜和山牛的。”
咬咬牙,又一字一句的說:“爹,娘,你們的仇,兒子一定會報,過不了多久,一定叫他們血債血償。”
說完,就拔出腰間的手槍,衝著頭頂藍黑色的天空,“啪啪”開了兩槍。
清脆的輕聲在夜色裡傳的很遠,驚起了一群湖中棲息的野鴨,扇著翅膀飛遠了。
陶土虎兩人連夜告別了偷偷來送行的鄉親們,流著淚騎上馬,頂著朦朧的月光,向五十里外的舅舅家馳去。
待到後半夜,來到了舅舅家所在的村子,衛固鎮。
來到前街的第三戶門前,也是一個用土牆圍起來的小院子,正面有三間低矮的草房,院裡黑咕隆咚的,人已經都睡熟了。
陶土虎開啟爛籬笆做的院門,來到堂屋前,抬手輕輕的敲了幾下門,低聲喊道:“舅舅,舅舅。”
過了許久,屋裡的燈亮了,一個人在門後輕輕的問:“是誰呀?”
“舅舅,我是土虎啊。快開門吧。”
門吱呀一下開了,一個高瘦的中年人端著一盞油燈,站在門裡。探頭看了看陶土虎,就趕緊說:“哎呀,土虎子啊,怎麼這時候來了,”一把把陶土虎和劉山炮拉到屋裡,又探出身子在門外四處看了看,又出去,把兩人騎的馬,栓到院裡的牛圈裡。才回屋來,把門緊緊地關上。
這個高瘦的中年人,就是陶土虎的舅舅衛雙寶,他端著油燈上下打量了一下陶土虎,眼圈一下子就紅了,撇著嘴,努力忍住眼裡的淚水,“土虎啊,不是說你到柱子山去了吧,怎麼就下來了?你不知道那幫人正找你呢,你這孩子,要是碰到他們,可怎麼辦?”
陶土虎鼻子一酸,眼淚就流了下來,“舅舅,我是來看看山牛,順便把他帶到山上去,山菜已經到了山寨了。”
這時候,陶土虎的妗子已經穿上衣服,下炕來了,看著陶土虎,也是滿眼的淚水,“土虎啊,跑了這麼遠的路,你們餓了吧?我先給你做點吃的。”
陶土虎攔住她,說:“我不餓,帶著乾糧呢。”
陶土虎轉身看到炕上睡著兩個孩子,一個是山牛,一個是舅舅的兒子衛小良。就端起油燈,來到炕前,低頭看著已經熟睡的山牛。
這麼多天不見,山牛看起來已經長高了不少,小臉還算胖嘟嘟的,在燈影裡毫不知覺的呼呼睡著,小小的鼻翼微微煽動,小嘴緊緊的抿著,眼眉微微的皺著,好像在夢裡想到了娘。
陶土虎用手輕輕的摸摸他的小臉,眼淚禁不住流淌下來,一滴滴的滴在他的小臉上,好像受了驚嚇,山牛睡夢裡咧咧嘴,就要哭出來。
陶土虎趕緊收住眼淚,用手幫他掖掖被角,端著燈回到腳地裡。
衛雙寶搓著手,怯怯的看了眼劉山炮,對陶土虎說:“山牛在這裡,你就放心,沒有好的,總算還能吃的飽,這麼小的孩子,不能帶到山上去,整天打打殺殺的,怎麼行啊,畢竟那裡是土匪……窩。”
陶土虎心裡想想也是,就對舅舅說道:“舅舅,道理是這樣,可是……可是你家的日子也很艱難,添了一張口吃飯,不就更……”
舅舅還沒說話,妗子就搶著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