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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東挪西借著吃吧,家裡這幾張口,就指著你舅舅在人家家裡做短工掙回那幾粒糧食來。”
衛雙寶瞪了妻子一眼,不耐煩的說:“說這些幹什麼,現在日子那有好過的,姐姐把我拉扯大,她的孩子就是我的孩子,還能有分別了?莊稼人的日子,就是這樣捱著過,還能餓死不成?有我一口吃的,就不會委屈了小山牛。”
妗子聽了,嚇得縮縮肩,站到角落裡不敢說話了。
舅舅又對陶土虎說:“土虎子啊,倒是你在外面,萬事要小心些,千萬別有閃失,叫我們擔心。”
妗子又怯怯的說:“村裡的保長,來家裡問過好幾次,問山牛是哪裡來的,都被我撒謊騙走了,我說是新城鎮我表哥家的孩子,家裡遭了瘟,人都死絕了,只剩這個孩子,就給抱來了。”
衛雙寶點點頭,說:“這倒不用擔心,都是庒裡鄉親的,還能趕盡殺絕不成?還要在村裡混人呢。”
想了想又說:“今天下午在村道邊碰到保長了,說是明天晚上去給韓繼忠的大老婆祝壽去,臨走,還拍了拍我的肩膀,說是叫我不要擔心,村裡有老少爺們呢。”
劉山炮心裡一動,就問舅舅,“那韓繼忠在哪裡祝壽?在王家莊嗎?”
舅舅搖頭,說:“好像不是在王家莊,聽村裡人議論,他的大老婆,平時住在縣城裡,不跟他隨軍住的,每年這個日子,這裡的幾個村子,都要斂了錢買上東西,到縣城去祝壽的。”
劉山炮聽罷,心裡一動,眼睛裡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陰冷。從口袋裡數出十塊銀元,遞到舅舅手裡,“舅舅,留著貼補貼補家用吧,如果有機會,我們會再來看你們。”
舅舅推辭說:“這哪裡行?你們出門在外,離了錢可不行,你們快拿著,家裡還過得去。”
陶土虎一下紅了眼圈,到炕邊又看了看山牛,回身一下跪在地上,給舅舅妗子磕了個頭,說:“舅舅,妗子,你們多保重,山牛就託付給你們了。我走了。”
說完,就拉開門,同著劉山炮到了院子裡,去牛圈牽出馬,出了院子。
舅舅一直把他送到村口,又悄悄地低聲囑咐了好幾遍,陶土虎才流著淚告別了舅舅。
兩個人揚鞭催馬,身披寒露,向著來時的路飛奔而去。
☆、第七卷 拜天地 第九章 復仇
清冷的夜霧漸漸地起來了,不一會,就瀰漫的漸如樹高。
陶土虎騎駕在前,只是一股腦的往前衝,把劉山炮遠遠地拋在了身後。
他圓睜雙眼,心裡好像被塞進了一團亂麻,理不出一點頭緒,可是,腦海裡卻只有一個聲音在叫喊著,吳挺堅,找到吳挺堅,找到他。
雖然,自己還不明白,見到了吳挺堅,自己會對他幹些什麼,說些什麼,可還是想找到他。
直到跑到了孝婦河河堤前,上了上坡路,座下馬匹的速度慢了下來,劉山炮才打馬追了上來。
揚鞭抽了一記馬屁股,劉山炮往前一趕,和他並肩時,扭頭向陶土虎問道:“土虎啊,你是咋了?”
陶土虎也扭頭看著劉山炮,咬著牙,好久才從嘴裡迸出幾個字來:“我要去找吳挺堅。”
劉山炮聽了,一揚手裡的馬韁繩,兩腿一夾,打馬往前一竄,嘴裡喊道:“對,走,去找那狗日的,今晚就先宰了這狗日的爺倆,明天咱們去宰了韓繼忠,把帳和他們算清。”
陶土虎一聽,渾身的豪氣又升騰起來,他一鞭子下去,兩匹馬並肩奔跑起來。
月亮已經西斜,清冷的月輝被夜霧遮擋,變成了朦朧的一塊塊盈動的影子,古怪迷離。
兩匹馬在河堤上“嘚嘚”奔跑,沉悶的蹄音順著河道傳得很遠。
這兩個健壯的漢子跨坐在馬上,身穿黑衣黑褲,一會貓腰,躲避著林子裡迎面而來的樹枝,一會又挺直腰桿,揚手鞭馬。
濃重的白霧從陶土虎的身邊快速穿過,不一會它的短髮上就凝結了一層晶瑩的露水,有幾滴順著臉頰慢慢的流了下來。
他抬起右肩,用衣服把臉上的露水擦去,扭轉臉看著身旁的劉山炮。
劉山炮抬眼向前,一雙晶亮的眼睛緊緊的看著前方,滿頭的短髮上,也是撒滿了晶瑩的露珠。
敦實的身子貓在馬背上,腰裡的手槍別在腰帶上,槍把上繫著的紅綢隨風飄揚。
陶土虎看著眼前這個彪悍、壯實的漢子,心裡開始酸酸的,眼裡酸酸的,逐漸的就紅了眼圈。
他真想就這樣隨著他,傍依著他,一直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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