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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過來喝完,丹容小心翼翼的退了下去。
揉了揉額角,此刻卻絲毫沒有睡意。
丹容是沈謙安排在身邊監視他的人。若不是王伯告訴他,或許無論如何他都不會懷疑到她身上。
不過一切都已經過去了,他也習慣了丹容在身邊照顧,於是仍舊將她留在身邊。
人心,是如此容易背叛的東西嗎?那麼終有一日,他也會背叛某個人,或者某些人嗎?
不知道。無法預料到未來,簡單的回答也變得不確定。
脫去外套躺到床上,腦海中走馬觀燈浮過許許多多的事,最後記憶落在那日最後那人離去的背影上。
如今,他是九逍山莊的莊主,他是黑檀教教主。如此,之間的距離似乎更加遠了。
頭更疼了,閉上眼,鬧鐘卻混亂不堪。一會想沈謙與沈夫人的事,一會想他親身父親的事,一會又是宮城殷的事。
被子蓋過頭頂,整個人完全沉浸在黑暗中。不大會兒,意識漸漸朦朧。再有意識,他一個人獨自站在九逍山莊裡的花園裡。身後響起的腳步聲讓他不由轉身,視線落到那人身上便頓住再也移不開。
俊美無暇的臉上帶著溫潤的笑容,一襲紅衣好似天地間綻開的海棠花般華麗耀眼。
“……父……親……”嘴唇翕合,有些艱難的說出這兩個字。
沈鏡堯的笑似乎更深了些,走到他面前,伸手放到他頭上摸了摸,嘴唇翕合似乎說了什麼,沈遲夙卻什麼都沒有聽到。
溫柔的手掌帶給他一種無比安心的感覺,正想說些什麼,眼前的人卻陡然失去蹤影。沈遲夙驀然睜開眼睛,眼神有些迷茫的,心思似乎還沉浸在方才的夢境中。
一雙手拂過他耳際,聲音近在咫尺,“醒了?”
猛地坐起身,扭頭便看到不知何時躺在他身邊的男人。
“你怎麼在這裡?”冷聲喝問出口,沈遲夙不由皺緊了眉頭。
“想你。”低笑著低語,好似情人間的呢喃。
臉色有些不自然的發熱,偏過頭靠在床上坐了會兒,沈遲夙問:“耀兒可好?”
“嗯。就是比以前更喜歡粘著我了。”寵溺的話語刺得沈遲夙心裡一陣一陣的疼。
頓了下,想起鄔香塵之前所言,便問道:“大哥說要帶耀兒去九方長溪那看看,可曾去過?”
宮城殷點頭,“只不過依舊無果。”
此時已經深夜,透過窗子可以看到外面被月光照的一片亮白。已經漸涼的秋日,夜裡似乎比以往更冷了些。
沈遲夙就那麼坐著,宮城殷依舊躺在一旁。兩人一時陷入沉默。
沈遲夙猜不透宮城殷此來的用意,但身心裡卻認為他絕不會做對自己不利的事情。哪怕他們之間因為沈謙、鄔卿雪,佇立起了一道無形的牆。
“那日多虧你,否則耀兒也無法保住性命。”認真的話語,讓沈遲夙突然之間覺得陌生。心裡生出一股壓抑的感覺。
“你到底想做什麼,宮城?”
“為你徹底解了蠱毒。”
身體一震,五味雜陳的感覺麻痺著沈遲夙的四肢,臉上不由帶上一縷痛苦,“為什麼?”低沉的身影,使得宮城殷即便看不清楚沈遲夙臉上的神情,也知道他此刻定然情緒波動極大。
坐起身,宮城殷說:“以前便答應過你。”
心裡莫名地有些憤怒,壓下身體裡的衝動,沈遲夙笑道:“教主還真是守約,那便請你幫沈某解蠱吧。”
“方才你睡著的時候我已將蠱引了出來。”說罷,伸手捏住沈遲夙的下巴,將一粒藥丸放進他嘴裡逼他嚥下。
“你給我吃的什麼?”開啟他的手,沈遲夙摸著脖子問。
宮城殷湊近他,熟悉的氣息噴到臉上,讓他神思恍惚,這時卻聽宮城殷說:“毒藥。”
“想我死,何必還大費周章的幫我解蠱。”
“是啊,我怎麼捨得你死。”傾身上前抱住沈遲夙,聲音溫柔地讓人沉醉。沈遲夙正要掙扎,便聽宮城殷低聲在他耳邊輕語,“只今夜,不要拒絕我。”
帶著小心翼翼的祈求,還有一抹輕微的悲傷,那不是他所熟悉的宮城殷,然而此刻,他的身體仿似被無形的鎖箍住,沒有一絲辦法挪動。
只今夜。
這是分別的話語嗎?不,他們從未真正在一起,談何分離。
他只是膩了,然後來這裡,與他道別。
一切就這麼結束了嗎?
心裡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