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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揮退了左右,沈遲夙看著鄔香塵說。
這是唯一能開口的話,除此,他不知道自己還能做什麼。
在院子裡的石桌邊坐下,沉默許久,鄔香塵說:“我知道此事與你無關,你將那些參與之人交給我便是。”
眉頭鬆了鬆,沈遲夙走到鄔香塵對面落座。點頭道:“這個自然。”
“到底怎麼回事?”鄔香塵眼中帶著沉痛,語調低沉。他與鄔卿雪見過後因為有事便先行離開了。在他想來鄔卿雪的身份並無幾人知曉,身邊又有黑檀教的人護著應該不會出什麼事情,之後無事他便又暫時回了九方長溪的藥廬。等他再出來,世界已經發生了如此驚天動地的變化。
“沈謙並非我親生父親。”沈遲夙毫不在乎的對鄔香塵說道。
眼神驀然一凝,鄔香塵想起江湖上的傳聞,說:“所以他便故意在武林群雄面前要殺我妹妹和耀兒,以此逼你不得不承認與宮城殷的關係,逼你離開?”
面無表情的“嗯”了聲,沈遲夙看著沉思的鄔香塵,不知是不是該這個時候提起其他話題。
“結果……這就是她選擇的路。”雙手撐著額頭,擋住了他的臉。
沈遲夙看不到鄔香塵的表情,但他知道那一定是無比悲傷的神情。他明白自己多說什麼根本毫無意義,於是,便靜靜坐著,不再言語。
淡淡的風吹拂著兩人的衣袍,鄔香塵一直保持著那個姿勢,而沈遲夙則仰頭看著樹葉零落飄下那顆樹木。
很久,意識裡似乎過了很漫長的一段時間,鄔香塵終於抬頭,看著沈遲夙,他眼神間帶著一抹悲意,“耀兒怎麼樣?”
“……我帶他看郎中時已經有些晚了,而後又一直髮熱……雖然抱住了性命,可是卻永遠只有兩歲孩童的思考能力。”擔憂地看著鄔香塵,沈遲夙說,“耀兒現在還小,說不定什麼時候就能找到其他方法醫好。”
鄔香塵霍然起身,沈遲夙攔住他道:“大哥要去哪裡?”
“我要帶耀兒回藥廬,長溪說不定有辦法。”急急的回答後,鄔香塵便再次想要離開。
“大哥,九方長溪到底是什麼人?”
疑惑地看著沈遲夙,鄔香塵說:“沈弟這話是何意?”
頓了下,沈遲夙搖頭,“沒什麼。我會將那日參與的人全都送去藥廬,到時候任憑大哥處置,大哥還是快點帶耀兒去見九方兄吧。”
心下焦急,鄔香塵也沒多做他想,便又如來時,匆匆離去。
一個人坐在院子裡,沈遲夙不由思索著這些日子發生的事情。以鄔香塵的謹慎,普通人不會清楚鄔卿雪的身份。他也是湊巧知曉罷了。那麼,整個江湖,能夠得到鄔香塵如此信任的人到底有幾個?
腦海中閃過九方長溪那日找他時做的一番談話,眸子沉了沉,心情驟然有些焦躁。
九方長溪到底想要做什麼,之前在沙漠裡救了他們時,明明不介意正道魔教這些,那樣如同世外之人一般的男人,到底企圖什麼?
想到那日突然出現在眾人面前的白衣人,不知為何,心裡下意識的便將其與九方長溪聯絡到了一起。
既然能夠來找他談聯合的事情,那麼,未必不會找沈謙。
然而,沈謙是否會告訴他事情卻並非他所能控制的事情。
後來,沈遲夙去找過沈謙確認,沈謙卻沒有一點與他答話的意思。沈遲夙知他厭惡自己,便也不再多留。
就在所有人都已經以為沈謙會一直那麼不言不語的下去時,沈謙死了。接到訊息的時候,沈遲夙一時沒有反應過來,只是愣愣看著來稟報的人問:“你說什麼?”
“莊主,死了。”低沉惶恐的聲音,帶著顫抖。
死了?
倒退了一步跌坐到椅子上,沈遲夙眼前不由閃過過往一幕幕。
他也不是總是對他那麼嚴厲,他也對自己笑過,也對自己說過關懷的話語,雖然他不清楚那是否出自本心。
腳步踉蹌的向著沈謙的屋子行去,到了屋外時卻又不由頓住了腳步。
二十幾年的父親,比起幾日的陌路,自然更加深刻。嘴上說不再承認那個男人,心裡告訴自己他與自己沒有任何關係,然而此時此刻,心底浮起的竟然只有“父親”這兩個字。
深吸口氣平復下心情,沈遲夙推開門,屋子帶著些許陰暗,卻並不影響視覺。
抬著沉重的腳步,一步,一步走向那張床。
平靜的臉上帶著一抹解脫的意味,他整個人看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