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部分(第2/4 頁)
池塘發了一會怔。
老實說,問他為什麼喜歡凋葉,他也不知道,兩人的關係實是由床上開始。即使之後自己經常帶他出門,也欣賞他的表演,可在他陪大哥睡之前,自己是半點也不覺得自己喜歡他。以往的物件,也沒有一個這樣令他這樣打心底生出憐愛。
他是倔強,是嘴毒,可為什麼自己就是可以容他忍他?凋葉是家伎,自己是主子,自己卻慾火焚身也不敢毀諾要他陪侍?
一刻鐘後,藍泓泉回到了寢室。
凋葉已經睡了。
他小心翼翼的坐在床邊,藉著月光望著沉睡的凋葉。
不論是誰,睡著的表情應該都是坦率而真誠的表情吧。藍泓泉望著他的瓜子臉,長長的睫毛,薄薄的嘴唇,細而挺的鼻樑,烏黑的長髮披散在肩上,藍泓泉打心裡覺得他很美,即使沒有任何妝點梳整仍然很美。
「一開始明明就只是藝伎與恩客的關係,為什麼會對你動心呢?」他伸出手輕輕的撫摸他的臉,「不過我跟你不同,」他輕笑著說,「我沒有愛上過女人,雖然偶爾會有覺得不錯的物件,但是,沒有人讓我這麼想要……」他垂下眼,「其實我也不知道我想要將你怎麼樣……」如此自言自語後,他深呼吸了一口氣,才在凋葉身邊輕輕的躺下。
隔天清晨兩人都準時在應該醒來的時候醒了來。
下人送來兩份熱水毛巾,梳洗之後,藍泓泉讓凋葉先使用鏡臺,看著他梳理著頭髮。
就連梳頭髮的樣子都十分美好,令藍泓泉希冀碰觸。
『我想要每天看他梳頭髮。』已經不是第一次看他梳髮整容,但這樣的念頭突然竄入藍泓泉心中。
將長髮盤成髮髻之後,他插上髮簪固定與裝飾,然後對著銅鏡整整衣領,站起來。「少爺,小的就先告退了。」
「嗯,」他微一點頭。
§
下午之時,朱名從採英的棋廳來到了聆雨樓。
他像平常一樣,特別要宛荷牽他回寢室,打扮過後再來見藍眠玉。
當他走近大廳,立刻就察覺了裡面有客人。宛荷牽著他進入約有四五名客人的大廳。
「你來了。」這是藍眠玉的聲音。
宛荷看見大廳中央的座位有兩個,其中一個,坐著另一名藝伎。他知道那是要朱名坐在那裡一同表演,小聲的提醒朱名,然後牽著朱名坐在座位上。
「諸位日安。」朱名問候客人。因為沒有辦法像是一般的伎一樣行禮、對客人一一喚名問候,所以凋葉建議他只要用簡單的方式就可以了。
「朱名,在你身邊的,是方少爺的家伎。」藍眠玉說。
「我是沐君,你好啊,朱名。」對方開朗的問候。
聽對方的聲音和語氣,一定是比自己年長的男子,朱名轉向聲音的來源,低頭行禮,「沐君先生,你好。」
「聽說沐君善於吹笛,所以鎮廷剛剛讓他為我們表演了幾曲,我想如果你們一同表演,一定更加精采吧,」藍眠玉說道。「表演什麼好?嗯?沐君會些什麼曲子呢?」
「不知道朱名會不會《問君》?」
朱名點頭,「這是我很熟悉的歌。」
「啊,問君,那是新監國獻給皇上的,可新的很呢,」方鎮廷笑著說,「藍兄打哪兒找來這樣的才人。」
朱名覺得有點不好意思,回頭想著剛才那句是否自大了,可是他真的已經非常熟悉了啊。
「我孤陋寡聞,還沒聽過,」另一位客人說,「就請兩位表演吧。」
「那就問君吧,」藍眠玉用指尖敲敲桌子。
沐君將手中的玉笛放在嘴唇上。
他起了一個低音。
朱名點點頭。
笛聲又輕柔,又悠揚的環繞住了整個大廳,朱名輕啟雙唇。
「雕玉紅欄誕真龍,琉璃瓦頂綻華光。盡日金衣銀珠靴,春柳新綠秋楓黃。
眼鼻俊朗身姿長,智明慧真知來往。紅顏傾倒少年慕,寶玉金鎖卻無雙。
雲霞簇殿登明堂,朝務朝政慕沉思。日替佳麗為宗代,教子偶嘆何樂知。
餘為功名上殿來,帝君欽點一十九。夜中揭榜宴眾客,華燈醇酒紅顏色。
聖恩加寵連三度,至此事君又十年。鹿角白紗燈如豆,忽覺龍顏寂寞多。
何愁盤中無蔥耦,卻欲樹上黃枯果。問君可知臣心慌,子夜輾轉折月光。
一卷黃帛朝廷動,紅柱重樓皆飛鳳。或曰瑤池斷莖荷,或曰玉樹空巢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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