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部分(第3/4 頁)
蠟淚捻盡龍燭燈,捫心三問君父臣。日日殿前白石階,年年辣陽暗生黃。
臣辭恩寵君不怒,採玉不過是琢石。恍然一場雨洗雲,枉讀經卷竟不知。
紅窗燭光到天明,無患獨坐空愁思。塵世俗擾當仍在,伴君只到天盡時。」
這是一首長歌,因此只會唱一次,歌聲過後,笛聲也跟著漸緩。
大廳中沉寂了一會。
「你的歌聲,」藍眠玉輕聲的說,「越來越好聽了。」
「嗯,果然名不虛傳呢,」沐君放下玉笛,也笑著說。「回頭我倒要笑笑綠狐了。」
朱名僵了一下,「沐君先生,千萬不可以!」
「唉呀,你緊張什麼,」沐君掩嘴而笑,「我知道了,你怕綠狐嫉妒你!」
朱名不斷搖頭,「朱名實在擔待不起,沐君先生,請不要開玩笑了。」
「有什麼好緊張的,改天我們也請綠狐來藍府走一趟,琴瑟和鳴,龍爭虎鬥。」藍眠玉說著,伸出手,「宛荷,扶朱名過來我這裡。」
宛荷於是牽起朱名的手,引導他走到藍眠玉的身邊。
藍眠玉擁著他坐下,「你怕什麼?我也聽過綠狐的歌聲,」他的手指輕輕按著他的嘴唇,「嗯,只要捱過變聲這段時間,京城第一歌伎的名號,他非得拱手讓給你不可。」
他沒有回答,但表情有些不安。
朱名初啼之後不到一個月,就賣身於藍府,說到底,他會晉升所謂的「名伎」之流,也不過因為藍府當家的為他花了大把的銀票,直到前些日子他初次在那場近百人的大筵席上表演,才算是踏實的做了件「名伎」的事。
綠狐是京城第一的歌伎,長相也俊美無雙,但是,個性卻是出了名的惡劣。遲遲沒有人將他買下,他倒也不太在意,一直住在青樓。朱名雖然已經是藍府家伎,不需擔心青樓藝伎之間的恩怨,卻也知道惹上這樣的人,絕對沒有好事,不禁心想沐君究竟是開他玩笑還是有意譏諷。況且,就如凋葉所暗示,誰說他就會一生都是藍府的家伎呢?是非少惹總歸不會錯的。
陪著藍眠玉接待客人一會,又表演了三四首詩歌之後,藍眠玉讓管家送走了客人,遣退了宛荷和竹亭,將朱名留在聆雨樓。
四周沉寂許多,這讓朱名感到有點不安。
他聽見輕輕的碰撞聲,知道是藍眠玉將茶杯放在紅檜木桌上的聲音。
想著今天早上,凋葉告訴他的話,他深吸了一口氣。
『要撒嬌而不抱怨,』他說,『他是個高傲且剛硬的男人,要應付他這樣就夠了。』
朱名輕輕的伸出手,碰到了藍眠玉的衣服。手指觸碰之處有繡邊,應該是他的衣領。
「少爺……」
「嗯?」他低沉的應了一聲。
他十分小心的將臉頰靠在他的胸口上,「您還在生氣?」
藍眠玉笑了,「有什麼好生氣的?我不過忙了幾天,你就以為我在生氣?」他的手臂擁著朱名嬌小的肩膀,「剛剛那些,也是生意上有來往的客人,秋季會有很多買賣要談,所以我也忙呀。」
朱名安靜的聽著他胸口起伏的呼吸聲和心跳聲,還有他啜飲茶水的聲音,才開口緩緩道:「每天對著空氣唱歌,真的好寂寞……特別是秋天的時候。」
擁著他的手臂輕輕的動了一下,然後,頭上傳來藍眠玉溫柔的聲音:「這幾天確實冷落你了。」他的輕輕的撫著朱名的背,然後,發出輕笑,「宛荷跟我告狀,說凋葉譏諷你,將你惹哭了。」
朱名一怔,不知應該如何答覆應對。
藍眠玉的聲音又輕又溫柔,「朱名不想當我可愛的小鳥兒嗎?」
這句話落入朱名的耳中,如同刀劍刺入胸口般,令他痛苦。
但是他並沒有沉默以對,「如果現在朱名只能是您的寵物,那朱名會稱職的取悅您。」
「喔,那麼將來,你想要當我的什麼呢?」他的聲音充滿了興致。
──『他對你有慾望。』
朱名深呼吸後,伸出手撫觸著他的頸部,順著手的動作找到了他的耳邊,輕輕的說:「朱名的嘴巴,可以為您發出歌聲之外的其他聲音。」
藍眠玉聽了,愉快的大笑起來。「哈哈哈哈……」他擁緊朱名,「很好,非常有趣,」他高興的握著他小小的下顎,將朱名的臉面向自己,「為我發出其他聲音是嗎?我很期待。」然後他也靠近朱名的耳邊,「不過也許,今天可以先讓你可愛的小嘴,為我做唱歌之外的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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