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部分(第2/4 頁)
京城第一的意思從來不是「技藝第一」,而是最受歡迎的意思。
採英技藝高明,但這一方面是不是第一還沒有個公論,但論如何在下棋的時候可以讓對手感到愉快、被自己吸引,採英的確十分有要領。他很明白自己下棋不在勝敗,而在是否取悅客人。
京城因為居民富裕,所以一些風雅的娛樂很流行,圍棋和賞畫便是其中之一,畫伎和棋伎都是京城特有的藝伎,其他地方估計是沒有這樣的藝伎的。
歌伎和樂伎則各地都有。應該說,藝伎們大部分都會先學音樂再培養其他技藝吧。
棋局結束了,他們點算著輸贏,凋葉懶洋洋的望著欄杆外的花園。
「凋葉,來下棋吧,」採英笑著邀請。「好久沒跟你下棋了。」
凋葉笑了一笑,「不了,今天沒那種集中力……」
採英掩著嘴,「好吧,瞧你得寵的。」
因為他將要回去,藍泓泉近日幾乎日日都招他同睡,每隔三天就是一次的徹夜纏綿,弄得他白天都昏昏欲睡。
說是得寵也是,卻有一種悲哀感。
棋會散了,客人各自離開,凋葉被二少爺喚去,採英招呼了下人收拾,一個人坐在棋廊邊。
實話說來,採英的個性喜歡獨處,可他的身分叫他不能經常如此。
賣身於藍府之後,有段時間他總趁藍軒琴不在家的時候享受清靜,可時候久了,對等待他終究露出了不耐。
他可以出門,也可以開棋會邀請朋友,除此之外,就全是等待。
然而即使出門,即使開棋會,那都是主人眼皮子底下准許的事情,說到底,他不過是被綁著的風箏,飛來飛去也成不了天上的鳥,就連獨處的清淨也不是那麼愉快。
他一直獨坐傍晚,藍軒琴從他身後走來。
「少爺,」他回頭,笑的甜美。「今天特別早。」
「嗯,的確,」他矮身摟住採英的肩,在他臉頰上一吻,「棋會好玩嗎?」
採英回頭與他磨蹭,「嗯,」
藍軒琴在他身後坐下,將他帶入懷中,望著夕陽,「凋葉好像快回去了不是?」
採英抬起臉,「是啊,」
「他不在你會不會很無聊?」
採英一笑,「當然比他在的時候無聊,可六、七年的日子不也這樣過了嗎?」
藍軒琴眼中一動,垂下眼睫,「無聊多出去走走,我又沒有關著你。」
採英微笑著點頭,可他打心裡知道藍軒琴並不明白他為什麼對於外出興致缺缺。
藍軒琴摸摸他的手臂,一笑,「不然我們一起去勸凋葉留下,瞧二哥這些日子折騰的模樣我可真看不下去。」
「再多一個家伎,我可受不了那股緊張勁。」採英回頭,將臉倚在他胸上,開玩笑道。
「我說了照顧你一輩子,你還有什麼好緊張的?」藍軒琴拍著他的頭髮溫柔笑道。
採英閉上眼睛,心中因他的話而感到暖甜,可這同時,又無法忘記藍軒琴是買下自己的人,而非自己的情人──買主是不能體會藝伎賣身的「心甘情願」有多無奈的。
他是打心底覺得,凋葉可以留在這裡,但凋葉執意要回去,採英也完全同意。
他的堅決與執著是自己所沒有的,如果可以,他當然希望凋葉早一日恢復自由之身。
雖然,那時會有些寂寞。
§
月底那天,黃昏時,凋葉在房間裡收拾了些東西。
他的侍童曲空已經在詠梅居外等著他了。
藍泓泉推開半掩的門,走了進來,西下的夕陽照的詠梅居滿室紅光。
凋葉回過頭,「二少爺。」
藍泓泉臭著臉,「等等要走了嗎?」
「是。」
「我瞧見朱名他們在門口等著送你。」他輕哼一聲,望了他的行李一眼。
「二少爺來的正好,我有東西要給您。」他說著,將地上三隻箱子提起來遞給他。
「什麼東西?」他疑惑的皺眉。
「您自己看吧。」他微笑著回答,拎起自己的包袱。
藍泓泉提起其中一個木箱放在桌上,開啟來看了一眼立刻砰的一聲關上,冷冷的問:「凋葉,你這是什麼意思?」
凋葉微嘆一聲,轉過身看著窗外。
「縫給你的衣服,難道還有送給別人的份,還給我做什麼?你要存錢贖身,為什麼不把珠寶也都帶去了?既然都送你了,就是你的了。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