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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才鬆手,乖乖的躺下。
藍眠玉摸摸他的頭髮,才起身離開。
養伎15
在那之後的藍雪星似乎有些消沉,雖然看不見他的表情動作,但是朱名感覺到他如同冬眠的蟲兒一般,嘻笑的言語、反覆的行徑都消失、收斂,終日鬱鬱寡歡。
他可以理解藍雪星這樣的改變,這麼多年來他都抱著對兄長愛恨交雜的心情過活,現在,恨他的理由突然消失了,隨之而來是至親的死訊,這樣巨大的轉折,確實一時半刻不是那麼容易調適。
藍雪星也不曾問過他,那日是否是他去找來藍泓泉藍軒琴,對於朱名,除了些許消沉他一如往常。
藍眠玉倒反常了,他天天來看藍雪星,說些「冷嗎」、「畫的真好」、「朱名唱首歌吧」、「別發呆呀」之類無關緊要的話。
他再不顧忌了。這是朱名的感覺。
最寶貝的四弟不恨他了,他來看他再也不用顧忌了。
這天中午出了點冬陽,藍雪星放下畫筆走到朱名坐著的那張臥椅旁坐下,打了個小喝欠,「呼啊……」
朱名微微一笑,「少爺昨天又畫到幾更天了?」
「呵,我也不知道,」他伸出手摟住朱名的小肩膀,「我在畫龍,好煩哪。都是那個五王爺,說要呈給皇上,最好還是畫條龍,還要畫條三尺金龍。」說完他整個人捱上朱名,「朱名,你好暖和……」
「少爺,是您身體太冷了,該請廚房給您補補氣。」
藍雪星笑了一笑,側身倚著他肩膀,閉上眼睛,「我困了,你讓我吃一會兒豆腐。」
朱名笑了一笑,讓藍雪星靠著他的肩膀慢慢的睡了。
時間大約過了一刻鐘有,有人輕輕的敲門後,推門進了來。
朱名聞到了味道。
「大少爺。」他悄聲喊。
藍眠玉點點頭,朱名感覺到他刻意放輕了動作,在藍雪星另一側坐下。
看著藍雪星修長的身型倚靠著嬌小的朱名,藍眠玉不禁失笑。「壓著你了沒?來,我來吧。」說著,他輕輕的扶著藍雪星的肩膀,朱名感覺到身邊一輕,藍眠玉已經抱走了藍雪星,讓他倚靠著自己胸口。
朱名恍然有些心痛。
藍眠玉也愛著藍雪星,他懂了。
從大少爺的方向傳來窸窣的聲音。他是在撫摸他的頭髮,還是輕輕的拍他的背呢?
大少爺的深呼吸,是不是正在汲取藍雪星身上混合了泥土和木頭的香氣?
啊,原來自己,畢竟還是對他有點兒眷戀。胸口這種感覺,就是嫉妒吧?
雖然,這種感覺,和當時自己知道凋葉服侍大少爺過夜的那種感覺完全不同。
「朱名,」他的聲音十分輕柔,但是,那是因為他怕吵醒了心愛的藍雪星。「你可以回房去了。」
朱名默默的站起來,走到門邊,開啟門,宛荷就站在門邊。
「我們回去吧。」他也放輕了聲音如此吩咐。
§
棋廊。
採英正在和客人下棋。
這是採英的棋會,約有十幾人參與。
所謂的棋會,就是某人準備茶水點心,邀請朋友來家中下棋,稍計勝負,規則多樣,反正是大戶人家子女之間的風雅游戲。
不過自從以風流聞名的藍尚書首開讓家伎開棋會的先例之後,讓家伎開棋會這件事,就顯的和以往不同了,原本的風雅裡頭帶點風流多情的意味──那就是表示寵愛這名藝伎的意思;當然也是向人炫燿自己擁有美麗優雅的寵物的意思。但那些都不是藍軒琴讓採英辦棋會的主要目的,他只是怕自己不在家採英很無聊而已,如果要炫燿的話,他自己怎麼不現身棋會、邀請自己的朋友呢?
在座的客人有幾名富家少爺,三名家伎,和藍軒琴在朝中嗜棋的朋友。
還有凋葉。
天氣有些冷,凋葉手上套著藍泓泉給他縫製的溫暖暖手,坐在欄杆邊,看著眾人觀局。
「啊。」和採英對奕的那位少爺看著採英下子,輕呼一聲。
「您太不小心了。」採英微笑著。
「真的呢,呵。」他摸摸下顎,露出傷腦筋表情。
凋葉卻已經看出採英留了一個破綻給那位客人。
所謂的京城第一的棋伎,並不是最會下棋、百戰百勝的意思,畢竟,那幾間大伎館所舉辦的棋賽只是娛樂恩客用的,公信力有限。
樂伎、歌伎、舞伎也是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