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凋葉垂下眼,「易蘭……還好嗎?」
「頭幾天兒挺受影響的,過半個月也就好了,」他又停了停,「方爺遞了那個缺,花了好多心血哄蘭少。」
凋葉若有所思的垂下眼。
「我瞧蘭少也多少動了心,前陣子方爺個把月沒來,蘭少成天魂不守舍,遣人去問了才知道方爺出了遠門回鄉去了,紫林公子便鬧他,說方爺保不定是迎親,蘭少面上不理他,回頭在房間裡氣的……」
凋葉皺起眉頭。
「噯,公子,可不是我偷聽,我給蘭少送東西不小心撞見的。」
凋葉為他主動解釋的可愛舉動感到好笑,但嘴角也只動了那麼一下就恢復了疲倦的表情。
一個明顯愛慕之人,下了功夫要打動易蘭,易蘭也有些許動心,所以心情為他左右。聽見左近之人與自己遇見了相似的境況,凋葉心情複雜。
易蘭對自己算是相當親近,除了晚輩對師長的敬愛撒嬌,還有些崇拜意味。回來這幾天,也沒聽他提這些,或許易蘭也知道他會說什麼,畢竟芳伶苑裡頭沒人不知道他想自贖。可易蘭卻不知道,自己心思已不再如當初一般了。
思量之間,曲空給他刷完了背,擰了乾淨的毛巾,掛在浴桶邊,「小人出去啦,您洗完了再喊我。」
「嗯。」他點個頭,閉上眼將自己泡進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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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兩天新年,午夜起到處都是鞭炮聲,家家戶戶都貼了春聯、年畫剪紙,市集上也熱鬧的很,藍家經商自然也閒不下來,藍眠玉藍泓泉都跟家裡的合作商家拜年去了,藍軒琴則在家中代兩位兄長接待客人,初二再去給朝中同僚上司拜年。
當李芳生帶著凋葉、易蘭等店裡的紅牌前來拜年時,藍軒琴注意到凋葉垂著頭,目光卻不經意的左右尋找著什麼,「大哥和二哥還沒有回來。」他說,不知道到底是對李芳生說,還是對凋葉說。
「這可真不巧。」李芳生惋惜的嘆口氣。
藍軒琴知道他二哥和凋葉中間有事,若能見個面說不定能開解,便客氣的道:「或許稍等一會就回來了。」然後擺手請李芳生等人坐下,又吩咐下人上新茶。
「藍大人以前也是芳伶苑的大客戶,這些年可收斂了,」李芳生笑著說,「上次見到您,可有半年了吧?」
藍軒琴微笑點頭,「家裡頭有了最好的,何必再多情?現在只有同僚找,推辭不了才去,」然後又回頭,吩咐下人道:「把採英請來。」
一會兒就見採英滿臉堆笑的走進來,一一跟熟識的人招呼了,走到藍軒琴身邊坐下,藍軒琴伸出手攬住他的肩,顯的兩人十分親暱,而且毫不避諱外人。他穿著簇新的衣裳,佩飾著價格不斐的腰佩,看起來也神采奕奕,開口說話眉飛色舞,像是過的極好,凋葉注意到紫林等人眼中不經意流露出的欽羨,心中感到悲哀。
他打入行起就沒敢把一生指望在客人身上,而這些打小就在青樓學藝,應該是看透了的人,卻一個一個都等著有個良人買下自己或贖了自己。
那一次的比喻,是採英唯一一次對凋葉表露賣身後的心情,對他表象上的優渥和安穩,實際上心裡卻是如此遺憾,凋葉始終耿耿於懷,且引以為戒。
「凋葉,你怎麼一句話也不說?」東家拍他肩膀。
凋葉一笑,「我才回去一個月不到,去年和採英說的也夠多了。」
「那倒是。」採英笑著回答。
李芳生往外看看,問藍軒琴:「二位老闆可有說何時回來?」
藍軒琴搖搖頭,「說不準。」
於是李芳生露出遺憾的表情,「您也是熟門路的,在下就直說了,接著還得去給其他客人拜年,恐怕不能耽擱了,沒見著二位老闆,只能請大人代我們轉達恭賀之意。」
藍軒琴也不強留,只點點頭,「好吧,」說著看了凋葉一眼,「那就不留你了,以後,有的是機會。」
凋葉知道他的言外之意,垂下眼,如往常對客人拜年那樣平淡的道:「請替小人問候二少爺。」
「不用問候,你對他好些就得了。」藍軒琴挖苦他。
凋葉忍住了回嘴的衝動,起身行了個禮,就隨著李芳生離開了。
藍軒琴目送他,慢慢的喝著茶。
「您明知道是二少爺不去,何必對凋葉如此呢?」採英苦笑著抬頭望他。
藍軒琴微微一笑,「我只是說笑罷了。今天沒見到二哥,凋葉很失望,可見他對二哥並非全無感情。」
「您怎麼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