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架,如何臉色煞白,如何這兩日都吃不下東西云云,說著兩個人都悚住了,誰也不敢上樓,只是擦了幾節樓梯就離開。江揚想了想,先給程亦涵發了條簡訊,然後才快步上樓。
七層很安靜,確實是很久沒有仔細打掃的樣子,大理石地磚上薄薄的一層灰塵,江揚俯下身子,迎著光細看,依稀能分辨出雜亂無章的腳印,都沒有被灰塵再次覆蓋的痕跡──不管有沒有鬼,這裡倒真成了最受歡迎的觀光地點了。
江揚貼著一側的牆壁走,牆上懸掛著數幅嵌框的油畫,每幅都是出自宮廷畫師之手的歷任家主畫像,有些相當傳神,讓人有種被畫中人盯著的幻覺。理論上講,江揚與他們都有血緣關係,但他對他們卻不感興趣。所有的門都關著,卻都沒有鎖,江揚用手帕裹著門把手,一一推開,卻只略略看一眼就關上,那些在雷託納託電影裡出現過的場景本該讓他留連,可是他現在一顆心都在蘇朝宇身上,於是隻是按著地圖快步走到走廊的盡頭,紅色箭頭開始的地方有一扇很大的窗,橢圓形的窗框上嵌了一些華麗的彩色玻璃,江揚推開窗戶,按箭頭方向望下去。
視野的盡頭就是護城牆腳下,依稀能看到那裡有個小間,窗框是彩雲紋木製的,蘇朝宇在第一天到達古堡的時候,就曾經試圖溜過去看它。很顯然,他現在一定已經如願以償,正得意洋洋地等著他的指揮官。
海風一直吹,常青藤下小小的蜘蛛正試圖在兩片大葉子之間織出它自己的網,細而韌的絲線在風中飄飄蕩蕩,彷彿隨時會斷掉,可是它卻那麼執著。江揚鬆了口氣,又隱約有些失望,有些期待。他有種彈掉那小蜘蛛的衝動,卻又終究放了手,它就算被他干擾,也不會放棄織網這種宿命的工作。或者自始至終都過分天真過分自信,無形的網已經張開,可是他不是織網的人。
蔚藍的海面上白色的遊艇正緩緩駛向岸邊,依稀能看見苗真站在發亮的甲板上,紗質的大裙襬在風中鼓盪,穿牛仔褲的秦月翔靠在桅杆上,兩個人肩並肩,看起來相處甚歡。
江揚愣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此時自己的行動應該是趕緊去找那個被綁架了的小兵。恍然回到多年前那個夜晚,他曾狠狠地放棄了蘇朝宇,甚至想過他會在異國他鄉過怎樣的日子,併為此歉疚終身。誰都不曾料到時光會凝結在這樣一個點上,昂雅儘管壓抑,卻是江揚的休假地,蘇朝宇竭盡所能想要突破長官情人的心理防線,攻擊一波又一波,卻始終沒有成功過。
他甚至確定小兵已經扮成了綁匪的模樣等著他,進門的瞬間,他可能會被踹翻在地或者直接扛到床上去──可這並不代表攻破,身體可以疲憊到極限然後無力癱軟,但是江揚始終不覺得自己有休息和哭泣的權利,他是活在當下的神,儘管自己一萬個不樂意,面對虔誠的眾生,他萬分需要維護自己的小小世界。
發呆的時間太久了,最近兩天,非常不專心,江揚知道自己狀態欠佳,彷徨又有些猶疑,索性高高興興下樓去,像江立江銘他們那樣,毫無牽掛地玩鬧一場。卓瀾她們的船已經漸漸回航,江揚並不想和長輩們撞個滿懷,於是搶在他們下船前閃進了那有彩色雲紋窗框的小屋,有人在他身後關上了木門,他轉身的一瞬間已經被冰涼而堅硬的物體抵住了後心,那兇手刻意壓低聲音,作兇狠狀:“老實點,手舉起來!”
受過多年柔術和武術訓練的指揮官在舉起手的一瞬間突然發力,以不可思議的角度踢腿、側翻,幾乎毫不費力就撲倒了新手上路的綁架犯,對方相當不專業的掙扎著,很快就被壓得動彈不得。作為“兇器”的啤酒瓶落在地上,滾出去老遠,硬挺的帽子也掉了,露出一頭蔚藍的短髮,蘇朝宇身上那身一絲不苟的衛兵制服被揉的亂七八糟,他一邊掙扎一邊用士兵間流傳的各種粗口罵他,並且惡狠狠地威脅說他就要撕票了云云,江揚三下兩下抽出他腰間的皮帶,馬馬虎虎地把他的手腕捆起來,然後笑眯眯地問:“我的珍寶呢,親愛的小兵?”
蘇朝宇瞪了他一眼,不屑一顧地哼了一聲。
海風鼓動著木製的窗框,依稀能聽見海鷗的叫聲,江揚和綁匪蘇朝宇在小小的幽暗的房間裡對峙著,世界彷彿遠去,他愛這個棒極了的場景。
江揚突然欺身過去,把蘇朝宇按在牆角,蘇朝宇一副被嚇到的模樣,卻盡力維持著目光兇狠,不過江揚相信,他的愛人一定心裡早就樂開了花。江揚用左手捏住蘇朝宇的下巴,琥珀色的眼眸裡好像冒著火:“我的人呢?”
蘇朝宇咬牙切齒,寸步不讓,不僅一腳踹過去,還試圖咬人。
江揚幾乎毫不費力地就壓制住了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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