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部分(第1/4 頁)
“人生如戲,戲如人生,我真真假假地演著對他的愛,到最後卻是自然地生出了感情。人果然是善於妥協和習慣的。”我又大笑出來,結果牽動傷口,疼得齜牙咧嘴。
“……是我錯了。”他垂下頭,意味不明。
“我該謝謝你,我不後悔現在的情況。只是過去耽誤了許多,還平白折騰了他許久……”我感慨了一聲,正要繼續,卻被他打斷。
“夠了!”他板著臉,卻又微微顫抖。
“英哥兒,你該祝賀我才是。”我感覺到了異樣,有些尷尬。
“祝你龍陽之癖,斷子絕孫?”他雙手握拳,難得情緒外露的這麼厲害。
“呃……我祖上一直是奴籍,就算我幸運,也沒什麼香火不香火的。”我訕訕道。
“哼!”他拂袖而去,不再理我。我也無可奈何,剛剛有一絲詭異的猜測浮上心頭,我卻迅速壓下,不敢再想。
兩個月後,我上京自首,聖上震怒,說要將我這等大膽妄為的欺君罪人五馬分屍。
與此同時,遠在泉州的陳子青卻讓人簽了萬民狀,還鼓動了一幫安頓於城外的流民,贊助他們上京替我求情。
由於鬧得挺大,上達天聽,聖上竟然召見了徐劉二商,又把閉門思過的駙馬請到宣室一番詳談。
最後,他召見了陳子青,又過了不久,我的死刑就免了,卻被免了官職,刺配流放千里,終生不得重返中原。
但這結局卻比我原先預想好了太多。
一路押解的官差到還客氣,據說聽了我的作為,當我是個為民請命的好官,也就沒像對待一般犯人一樣故意刁難我。
行到半途,說是海禁將開,駙馬主持海事衙門,大開南洋貿易。
這卻與我無關了,只希望他念著我出力,替小王爺多美言幾句。
邊城訊息不通,但我也終於得知皇帝壽辰,宣小王爺進京見駕並於宮內徹夜長談的新聞。
小王爺之後趁著軍制改革,就上交了兵權,在京中做了個閒散王侯,其餘兄弟也各有出路,阿英在京中做了禁軍教頭,似乎順風順水。
這乃是工部刊發的“報紙”所載,隨著海禁開啟,這報紙也逐漸流行,比榜文公告倒是方便了許多,偶爾也能看到一些商家的貨品推介,陳子青的錦繡閣也上過兩次。
我將那兩張報紙裁剪下來仔細收好了,兩地相隔千里,他身子虛弱不宜長途旅行,泉州家業和陳綺玉沒有安頓,我又永生不能返還中原,恐怕我們也難有再見之日。
因為我額有刺配,所以有段時間很難找到差事,這個月好不容易在這個酒樓找到護院的活兒,但看老闆的意思,由於又找到了合適人選,試用期一過,也不大願意留我的。
行至城中,見有府邸招買下人,我猶豫了一下,決定碰碰運氣。
管事見到我額上的刺青,揚了揚眉,我正要自貶身價求他試用,他卻讓我從後門進去,說是主人有請。
這新造的府邸都還沒有掛牌匾,雖不知屬於何人,我的心卻怦怦直跳。
不得不承認,我是有那麼一絲絲的期待的,也許這裡是陳府,陳子青來了。
然而,當一個赭色衣袍的男子從裡間出來時,我還是不可避免地微微失望。
卻不想他朝我拱拱手,神色很是謙恭。
“遊公子,我家老爺身體不適,不知你可否屈尊入裡間再行詳談。”
他知我姓遊?我明明在那管事處報的名字是“陳遊”
到了此時,我若還不知道,那就是裝了。
壓下心頭激動,我掀了簾子走進去,只見床頭停了一架古里古怪卻熟悉莫名的輪椅,陳子青靠在床上,披了件常服,背後塞著幾隻軟枕,看起來有些疲憊。
“玉兒的婚禮很是耽誤了些時候,讓你久等了……”
我搖搖頭,大步上前,默然地抱住了他,卻不敢放開,怕他看見我臉上脆弱的表情。
數年後,某官道驛站內。
一名小廝打扮的年輕人正在房裡忙活。
他接過外面僕人端來的熱水與青鹽,然後才扶了床上的主子起身。
直到掀開被子,才發現這主人竟然四肢俱無,只剩一截光禿禿的軀幹,穿著一件短褂兒,下身還墊了一層棉墊,此時已經沾上了淡黃的汙漬。
小廝讓主人靠進自己的臂彎,伺候他梳洗。
接著又打水替他清理了下身,尋來乾淨的棉墊包好。
那主人的裡衣是貼身裁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