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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說了……您成親的事情……”喜鵲囁嚅著,到底還是說了。
楚言苦笑一聲,推開喜鵲迎上來要扶著自己的手臂,嘆道:“我去找他,你叫上人也去,通知師父。”
沒有收拾東西,他知道,莫子卿走不遠。
即便他看得見,他的腿也是受不了力的。
可心裡還是隱隱的覺得,什麼東西,是悄悄的變了。
莫離究竟是出關了,洛川等人已經被派出搜山,將玉宸宮翻了個底朝天。這個事實讓大家都心底一涼。
此時若找不到莫子卿,多半是被人帶走了。
宋御風?還是仇霸天?還是其他什麼人?莫離臉色愈發難看,縱橫江湖數十年,仇家自然不少。
玉宸宮弟子眾多,卻不好大肆宣揚,只能私下暗訪,卻是一連幾日,一絲訊息也無。
眾人心頭如同被蒙上一層陰影,昏暗得摸不清頭緒。
漓香水榭便空蕩蕩的。喜鵲一個人守著。
平日裡那小小身影,也許不笑,不說話,沒有表情,或者發脾氣,耍性子,卻是實實在在存在著的。
如今,一切都靜默下來。
似乎,也不曾存在那麼一個孩子。
黃昏時分,楚言便一個人坐在莫子卿曾住過的漓香水榭,呆坐著。坐在他曾坐過的桌邊,腦海中回想起曾經,那小傢伙,一字一句的,尖銳的,又或者是撒嬌無賴的,糯糯的,細膩的,聲音。
幾日裡探子回報的訊息愈發讓人絕望,那小人兒人間蒸發了一般,再沒有訊息。
數著日子過。
楚言從不覺得,過日子竟然是這樣的,令人乏味的發狂。
快瘋了。
耳邊似乎還有洛川的話,冷峭的,洞悉的,又有些篤定的察覺——楚言,你心裡究竟是莫子卿多些,還是秦玉清多些?
喜鵲也不敢多言,便在一旁看著,分明的思念不捨,倘若那孩子真的回來了,楚言還會如那時一般對待他麼?
視線忽然模糊起來了。
第八回
葉子新綠變成深色,然後變紅,或是變黃。
落了。
虞城西郊的龍王廟歷經風雨,已經慘敗不堪。
早些年在東城新建的龍王廟早就搶了這裡的香火,這邊便沒落了,廟牆竟然也有些傾斜。
一直在西郊乞討的老菸頭從外面拽了張草蓆過來,從巷口偷偷拿過來的,怕教人看見了,腳步匆匆地,直到進了破廟才鬆了口氣,靠著門板嘆道:“小子,你看,爺爺今天得了個好東西!”
天氣有些陰沉,廟裡便陰暗地看不到人影。老菸頭聽不見回答,也不以為意,又抻起草蓆,直走到龍王塑像後面,才將草蓆仔細地鋪平下來。
老菸頭蹲下身子,伸手拍拍地上靜臥著的人,輕聲問道:“小子?”
那地上暗暗地有個人影,瘦弱不堪,縮著身子倚著龍王像的底座背後安安靜靜地躺著。聽見老菸頭說話,才有氣無力地“嗯”了一聲。
老菸頭連聲嘆氣,搖著頭將草蓆靠近了那小身影鋪好,抬眼看了看天,才道:“又要來雨了,小子,難受吧?”
地上的人緊裹著一條已經露了棉絮的被子,身子微微地顫抖,眼睛半眯著,並不說話。
似乎是習慣了這樣的靜默相對,老菸頭搖搖頭,俯身將他抱起來,又慢慢地放在新抽來的草蓆上。
廟外清冷的月光透進來,灑在那瘦弱的小人兒身上。
那是莫子卿。
老菸頭讓他躺好,才長嘆著道:“小子,爺爺今天新找到的,暖和一點。”
莫子卿顫抖著將細瘦的胳膊從被子裡伸出來,摸索著抓到老菸頭的手。老菸頭忙將自己枯瘦的手臂搭過去,輕輕地道:“爺爺在。”
“疼。”
細小的聲音幾乎微不可聞,在寂靜的破廟裡卻聽得清楚。莫子卿的聲音仍舊是糯糯的,有些顫抖,強忍痛楚的聲音讓老菸頭聽了難受,急忙伸手拍拍他的背,安慰道:“小子,忍忍,忍忍就過去了啊。”
莫子卿便不說話了,縮著身子埋著頭,死死咬著唇。
渾身上下的傷口叫囂著肆意疼痛,折磨的莫子卿冷汗淋漓。卻知道老菸頭會擔心,便不敢吭聲。
老菸頭知道他身子難受,卻委實沒有辦法幫他。當日在一群混混手下將這小傢伙帶回自己的破廟裡,實在是看他的模樣就像自己早夭的小孫子。揹回破廟才發現,莫子卿不但雙目失明,雙腿也因為凍傷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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