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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賴笑笑“當然你趕我我也不走。”
李藏玉撥出一口氣,果然這人是不能同情的。遂又拿起書看了起來。
李修一開了盒子,裡面有那裝著桂花的小玉瓶,還有一套素錦包著的杵臼及各式精緻的工具。李修一把那素錦開啟,那杵臼是和瓶子一樣的羊脂白玉,柔滑潤澤,成色極好。李修一把那瓶子裡半開的木樨花,倒了一大半在玉臼裡,用玉杵研磨了起來,動作雖然仔細,卻迅速,顯然是很熟練了。做起這些來,平日裡的跳脫氣息消失了個乾乾淨淨,倒初見幾分李衡言的高雅氣度。等那木樨花都被碾碎,便用小勺子都舀回那個小玉瓶,又用厚紙把瓶口仔細密封了。
抬起頭正要喚人端水來洗這些用具,眼神卻冷不丁撞進了藏玉眸裡,李藏玉也沒料到他忽的抬起頭來,臉有些紅,他喜歡李修一認真做事情的樣子,很喜歡,喜歡到目光追隨上便再也不能收回。不過李藏玉終究是個穩重的,見李修一看向自己,裝作很隨意的問:“你在做什麼?”
李修一想自己在這個藏玉年歲的時候,已經偷著看師父藏起來的春宮圖了,更別說這些“玩物喪志”的東西。但藏玉啟蒙的晚,又上進,現下也不過看些規規矩矩的書罷了。便解釋說:“這叫蒸香。”
藏玉眨眨眼,問:“有什麼用?”
李修一難得耐心:“海外來的沉香,有些帶著腥味,有些又太烈,這木樨花放一段時間,就可以用來蒸沉香,蒸過的木樨沉,味道要更好些。”
藏玉不得不承認,雖然自己師父沒個正形,但相比之下,自己還欠缺太多。自己再怎麼注意形貌,終究是表面,而師父表面是隨意,那種清雅高貴卻已刻在了骨子裡。
看來自己要走的路,還很長。
李修一見藏玉不說話,當他一貫不愛這些,只起身喚人端了水來,卻不是平常用的銅盆,而是個潔淨的木盆,也沒有捆紮的痕跡,顯然是一整塊木頭挖出來的。
李修一親自在盆裡洗了那套器具,又用絹布擦拭乾,重套上素錦,擱回了盒子裡。把那盒子放在一邊,便端過綠豆糕,拈起一塊,瑩白的手,趁著淺黃的綠豆糕,藏玉突然覺得自己也想吃了。
把綠豆糕放進嘴裡,見藏玉雖然剋制但明顯想吃的眼神,便端過碟子走上前,拈起一塊湊到藏玉嘴邊,藏玉條件反射般向後縮了縮,才張嘴來接,舌頭碰到對方手指,果然是想象中的觸感。
真好。
李修一絲毫不在意,繼續吃自己的,瞥了眼藏玉手中的書“三十年斗轉星移,河東河西。。。。。。”
嘖了一聲道:“這老頭的書有什麼好看的?還不如去找些坊間雜俎,倒比看他來的有意思些。”
藏玉挑眉,驚異於對方只看一句話,便知這是當朝大儒孫既庸寫的《京都見聞錄》。其次,要知道多少士子看了這書,前赴後湧的去重行當初孫大儒走的路,結果在李修一眼中還不如坊間雜書。
李修一見藏玉驚異的看自己一眼,以為他不相信,不屑道:“三十年還不夠星星眨眨眼,一看就是個沒文化的,也就只會之乎者也哄哄那些毛都沒長齊的小子罷了。”吃塊綠豆糕,又想起什麼,道:“一說起吃的就是什麼樓什麼閣,那些地方能吃些什麼呢。還裝模作樣的陳列京都的玩樂之處,這老頭知道‘月月生’朝著哪面開嗎?”李修一說了出來才覺得好像有什麼不對。
果然藏玉問:“‘月月生’是什麼?”
李修一被綠豆糕嗆了一下,灌了一口茶,支吾道:“嗯。。。。。。其實這書你這個年齡看,還是比較。。。。。。合適的。。。。。。”總不能告訴他是青樓吧。萬一他再問自己青樓是什麼。。。。。。。縱是李修一臉皮厚也不能在徒弟面前耍流氓。
但藏玉不是那麼好糊弄的,一針見血:“你還沒說‘月月生’是什麼。”
李修一在心裡想你個熊孩子打破砂鍋問到底幹嘛,求知慾不是這麼用的!看支吾不過了,就說:“月月生嘛,就是京都最大的茶館啊。”
藏玉又問:“茶館有什麼好玩的?”
我也想知道茶館有什麼好玩的啊摔!深覺自己果然不能鄙視孫既庸,否則天下士子怨氣太重,逼得李修一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想了想又繼續亂編:“茶館嘛。。。。。。它養了一群綠鵝。”
藏玉還想問什麼,李修一生怕他說“你給我帶一隻回來吧”。正好餘光瞥見素忘走了過來,李修一見了素忘感動的兩眼發光,素忘下意識退了一步,還以為這小主子又有了什麼壞心眼。
李修一趕忙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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