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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的走廊深不見底,兩邊並立的房門戶戶相對,卻完全聽不到居民活動的聲響。頭頂懸著的白熾燈泡有一搭無一搭地亮著,半明半滅之間,燈絲還不斷冒著慎人的聲響。
走到盡頭,不見了出路,蔣勝傑將將扶著薛適的雙肩,皺著眉頭四處張望。
薛適驚覺手邊這扇房門透出了一簇光亮,才見那門板正中的鐵皮扇葉缺了兩片。透過窟窿向裡看,屋內的空蕩景象一覽無餘。
蔣勝傑直直地站在一旁,低著頭,眯眼瞄進窟窿,悄聲說道:“這應該是小偷故意鑿的。你看,伸手進去,就能把門鎖開啟。”
二人分別嘗試,卻因洞口小,都卡在了當間,碰不到門鎖分毫。
蔣勝傑輕嘆一聲,轉身踱了幾步。薛適盯著對方的背影,慾望大增,瞬時鬥志昂揚,便使勁扯住了自己手背上的面板,死命探進窟窿。指尖碰到冰冷金屬的剎那,稍一用力,門竟然開了。
伴著清脆的聲響,蔣勝傑猛然回頭,眼神又驚又喜。他趕忙快步走來,擁著薛適擠進屋子,將門慢慢關上了。
房內空無一物,倒也沒什麼異味。陽光透過緊閉的窗戶,將房間通透照亮,燦爛得,就如同薛適當下的心境。
快速巡視一圈,見角落裡仍堆著一疊舊報紙。蔣勝傑取過,平鋪在了地上。二人褪去上衣躺下,蔣勝傑壓在薛適身上,慢慢親吻,口中不斷讚歎著。
被壓在身下的薛適,其實並不怎麼舒坦。天氣微熱,身上溼乎乎的,他的脊背粘在報紙上,面板定是印滿了密密麻麻的政界新聞。
親暱少頃,二人對這空房仍有顧忌,便草草收場,迅速離開了。
☆、重磅炸彈
平日,薛適總聽得父親講述自己青年時期陷入熱戀後的痴迷狀態,薛適卻總是不以為意。一來,是因為父親所述的熱戀物件不是母親,二來,則是薛適無從體會。直到蔣勝傑出現,薛適才明白,父親年少時的症狀,已由自己全然重現了。
每時每刻,薛適都在惦念著蔣勝傑,吃飯也想,睡覺也想,就連上廁所,也會在馬桶上呆呆地坐半天,痴笑著回憶對方的輪廓與細節。薛適那原本容量有限的大腦,已經被蔣勝傑完全佔據了。
但薛適的這滿腔熱情,卻更像是單相思,總得不到對方的太多回應。蔣勝傑不曾主動聯絡過薛適半次,對於薛適發來的關切簡訊,也多是敷衍回應。日子久了,蔣勝傑回覆資訊的延遲越來越長。薛適總是握著手機,等待蔣勝傑遙遙無期的回覆,每分每秒都如煎熬一般痛苦難捱。思念成災時,薛適才忐忑撥通對方的號碼,但耳邊,卻始終是冰冷漫長的等候音。
薛適不斷勸慰自己,想說蔣勝傑的淡漠總是有原因的。而罪魁禍首,必定是對方的雙性戀傾向。蔣勝傑曾提及過,自己喜歡男生,卻也能接受女生。大一時,他與同齡女生交往,不覺有礙,只是臨到雲雨,將□送入對方身內時,心中才覺異樣,即刻便敗下陣來。
薛適想,作為男人,不論他的同志傾向有多重,但凡能接受異性分毫的,就必然不願將自己全全定論為一名同性戀者。哪怕有一絲退路,軟弱的世人,也不願追尋心中的渴求,踏上一條不被社會肯定接納的艱險道路。唾棄與妥協,想來,必定是妥協要好過得多。
但這全部都是薛適對於自己的勸慰之詞。他不曾想,自己只是個幼稚的中學生,除卻一個被動接受的孱弱身體,便再也不能給予蔣勝傑分毫了。薛適不懂得戀愛,卻又想將對方死死把住。這樣一個稚嫩的負擔,任誰都不會想要的吧。
當薛適的思緒愈趨分裂時,蔣勝傑竟發來了這麼一條簡訊:
我要準備九月中旬的考試。這段時間學業繁重,不能見你。而且我也不想分心,就暫時不聯絡你了。等考試結束後,再說吧。
蔣勝傑這番緩兵之辭,一時間竟讓薛適激動不已。他就像個垂死的病人,突然得到了即將康復的告知,管他是真是假,起碼有了盼頭。於是薛適死死攥著這份念想,時常呆愣地凝視著緩慢繞行的秒針,就那麼傻傻地盼著。
二零零三年七月,與蔣勝傑相識後的第三個月。
傅雪萍過生日,喜好熱鬧的薛勤勝以此為由,將家中的親戚們都請到了自己的餐廳。
當晚,餐廳那間最大的包廂內,薛適縮在邊緣,冷眼看著圍坐在圓桌四周的眾多親戚,心中並沒有太多喜悅。思念蔣勝傑的苦
悶無處排解,薛適便偷偷吩咐海燕,教對方取過了兩瓶啤酒,悄悄擺在了自己的腳邊。
用餐時,叔伯們互相敬酒,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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