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咎自己身上,與他沒有太大幹系(瀆職的責任可不小)。
考核仍在繼續。儘管大家很累很忙,連長和指導員還是趁休息時間來看我很有個幾趟,並找到衛生隊的關係給我淘弄些好藥。
中午休息或晚飯後沒有活動安排,戰友們輪流著過來看我,從服務社買來那些單一的,卻曾經是我們心中以奢侈定論的食品。
後來才知道,我之所以能好的那麼快,全靠許鴻安連夜開車去市裡給我買回的那些好藥……
忘不了……忘不了寒冷的歲月裡,那些脫下身上僅有的衣衫為我取暖的戰友們。儘管以後的日子,大多數戰友都失去了音訊,但是每每想起,那些生動的面龐依然鮮活在我眼前,時刻溫暖著我跳動的心——
忘不了啊!忘不了那一瓶瓶水果罐頭,還有那一根根洋溢著特殊香氣的火腿腸,那是戰友們每天早上刷牙時省下的牙膏錢,是他們洗衣服時“幹搓”的代價;忘不了方寶勝那一碗碗費勁力氣擀出的麵條,那是世界上最好的美味;忘不了連長焦急地與衛生隊軍醫發火的聲音;忘不了許鴻安那無私的撫慰和關懷……
歲月無聲,一張張親切的面孔從遠處走來,刻進心底,再擦肩而去,匆匆融入涓涓的人流,成為了生命中的過客,只能在夜深人靜的時候,翻開記憶,閱讀那一份份曾經的感動……
從我醒來,直到出院,我再沒見過陸文虎的出現。方寶勝說他這幾天一直在整頓炊事班,六月份的“後勤建設標兵”被五連拿了回去,所以他準備七月份和五連一拼高下。
儘管心裡有些失落,但我並沒有多想。那時候的我認為,在這個熱火朝天的軍營裡,任何事情都沒有工作重要。
對於我的這次病倒,班長是有責任的。基於我的一再包攬錯誤,以及連長外硬裡軟的性格,班長沒有受到什麼處分,只是在各種會議上,連長想起來就會拿這事大罵班長們,罵他們“心大把屁眼子拉出去了”,也罵我們這些即窩囊又死心眼的熊兵。
由於生病,剩下的考核專案我沒能參加。考核結束,我們連的成績不很理想,而我就是那些“拽後腿兒”隊伍中的中堅力量。
連長找到了我,拿著我的考核成績給我下了最後通牒,告訴我如果不當上士的話,只能當通訊員,不能呆在連下。
連長看著我日漸憔悴的臉,他一定是想不明白,為什麼上士這麼好的職位我都要拒絕。
“我不贊成你去五連。我不同意。”最後,連長果決地說。是陸文虎跟他說了許鴻安想調我去五連的打算。
我沒有了選擇。儘管連長已經很有耐心並破例給我準備了兩條路,但我還是說我再考慮考慮。
現在想來,我可能是有史以來七連最“硌籃子”的一個兵了。但是連長卻一再放寬他的縱容,嚴厲中屢開綠燈,沒給我這個不懂事的小兵留下任何再做傻事的機會。
老通訊員盯上了我,以各種機會和藉口讓我幫他幹些瑣碎的活兒,並開始逐步灌輸給我通訊員的職責理念,好像我馬上就要接他的班一樣。
高強無限鄙視我。他不能理解,為什麼我放著油水豐厚的上士不當,偏要幹這個整天忙得團團轉,還要小心翼翼的通訊員。他哀嘆以後的菸酒庫沒了,並在沒有外人的場合下稱呼我為“小二”。於是,這個比“二百五”更具深意的外號不脛而走……
掐指算算,我下連的日子不過才一個多月時間。然而,在這段日子裡,別人眼中平淡如水波瀾不驚的我,卻經歷了那麼多不足與外人道的磨難,彷彿一輩子的苦都聚集在了這個月中。
這段時間內,唯一值得欣慰的是,我的一篇近千字的軍營報導被《前進報》刊登,引來好些人的豔羨。
看著那些同樣淡定從容面帶微笑的戰友們,我總是在想:或許他們也同我一樣,內心深處都積存著或多或少的煎熬,以積極、向上、樂觀、堅硬的外表掩蓋著,等待歲月的稀釋。
或許,這就是生活!或許,這就是“軍人”的某一種定義!或許,這就是成長道路上必經的一道特殊風景!總之,日子就這麼一頁一頁的翻過去了。
炊事班的衛生直線上升,伙食越來越好,饅頭比我在的時候還要好吃。陸文虎吊著一隻傷手,開始破天荒地幹起了零活,每次去吃飯都能看到他在飯堂裡巡視進餐情況,不時詢問大家菜的口味……這讓很多人難以理解,受寵若驚,尤其是連長和司務長,心裡樂開了花。
陸文虎酒喝的少了,幾乎聽不到他打架的傳聞,每天晚飯時都能看到他把那隻瘸雞和兔子放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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