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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院子裡喂。他對每個人的態度變得和藹了許多,尤其是對我,既不親近也不疏遠,偶爾去出公差幫炊事吧幹活的時候,他竟然能夠淡淡地叫著我的名字,給我安排一些活計,就象一個老兵對待新兵。
這讓我心裡很不是滋味兒,使我感覺到一股深深的失落,彷彿面前那一望無際的荒漠上,多了一道深不可逾的鴻溝!
從前那個陸文虎不見了!如今的陸文虎更加沉穩,更加篤定,更加成熟……我依稀有些恍惚,彷彿他抱著我無比心疼著落淚的情景,只不過是我高燒中的一個美麗而不切實際的幻夢。
從此,我和陸文虎之間象是從來沒發生過什麼,開始平行著各自忙碌自己的生活。
司務長最後找了我一次,確認我不當上士後,這個職位仍是遲遲沒有安排人選。
有一天晚飯時間剛好輪到我站崗,崗後去炊事班吃飯時卻是異常的氣氛。問方寶勝發生了什麼事,他只笑而不答。回到連裡才知道,原來是因為一句玩笑話,陸文虎竟然當著不少人的面兩拳頭就把我班長打趴在地。
張傳璽說:“活幾吧該!你班長那B樣兒地,就是欠揍!”
高強接話:“可不咋的!你看這兩天大虎脾氣好把他給得瑟地,比大款下飯店還能裝!”
徐玉春說:“炊事班長可真厲害!也挺嚇銀……”
聽著他們的話,我心想人還是本性難移啊!
這個小插曲很快就過去了。連長竟然都沒過問此事,沒人向他彙報,不知道他真不知道還是裝不知道。
日子繼續,轉眼進入七月中旬,天氣一天天更熱。
這一天週末。吃過了飯還沒洗衣服,就被通訊員叫到了連長辦公室。我以為又要我幫他幹這幹那,進到屋裡卻看見許鴻安坐在床上。
近段時間,許鴻安很少來我們連了,表面是由於工作忙,但事實上他因為上次的事,他在和連長鬧氣。在他心裡,每個家長把孩子送到部隊上,是為了鍛鍊,而不是來受虐待的,所以,他看到我站在雨中那可憐的樣子,他一直覺得是連長的失職,不肯原諒連長。
這次也一樣,見我進來,連長也不避諱,沏了好茶,搓著雙手,陪著笑臉,低聲下氣地問這問那,可許鴻安仍是一副冷臉,只說了句:“把喬暉借我一天干點兒活兒,能行?”
“能行!能行!五連長說話了,別說喬暉,就是樣我去都行……”連長這個樣子,使我彷彿看到他把老婆惹生氣後的油腔滑調。
於是,連長親自打了電話後,我拿了假條去軍務股批假,十分順利。
許鴻安早早等在了正門外,老遠就看到他那輛霸氣十足的大吉普,停在那裡很是扎眼。
在崗哨及糾察隊滿含羨慕的圍觀目光中我上了車,許鴻安油門輕踩,車子順著大路悠悠下山。
陽光通透,輕風送暖,一望無際的果樹林枝繁葉茂,蔥蘢起一派盎然的生機。
許鴻安目注前方,手熟練地摸出一盤磁帶,放進車載錄音機裡。音樂緩緩響起,卻是一首《揮不去的思念》:
“沒有所謂煩惱憂愁,沒有所謂黑夜白晝,留下陰影在心中,揮之不去你的笑容,叫我何去何從?留在身邊都是思念,在這沒有你的日子,為你唱出這首歌,親愛你是否可曾聽到,我悠悠的歌聲?
與你相逢在夢中,往日片斷擁上你心頭,與你許下的海誓山盟,如今早已消失在風中,讓我為你寫一首詩,詩中有你的影子,縱然如今已對不住,往後日子我會祝福你,永遠都記得……”
聽著那悠揚傷感的旋律,望著眼前這條路的熟悉,我心裡遊蕩著絲絲縷縷的憂傷,滿滿的都是陸文虎的影子。
卷三 第二十九章 鮑子知我
十六歲,本應是天真爛漫的年紀,憧憬著未來的美好,幻夢著愛情的甜蜜。而我呢?一個有悖於倫理,有悖於道德,與世俗和常理相沖突的性取向,無情擊碎了我該擁有的一切——
忘不了季海洋那夜一番刺骨的話語表達出的汙穢,現在想來是如此的諷刺!難道我真該放下尊嚴,投入到這片骯髒的泥淖之中以肉體的短暫歡娛來麻痺痛苦,墮落著沉淪?不!我不要被當成發洩的工具,還在別人身下收穫著他們施捨出的,那麼丁點的,可憐的,自以為是的快樂和幸福!不!絕不!那是對靈魂的踐踏,更是對人格的侮辱!如果心長期萎縮在這樣的環境中,便再難跳蕩出悸動的音符——美好本就細微,只有敏感的心方能捕捉到;
忘不了陸文虎那晚刺出的一刀所帶給我的震撼,每每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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