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部分(第3/4 頁)
用手推開一個男生走回教室。
陳益伸手一把揪住嘉琪的衣領,說:“你們看他多牛啊,當著大家的面都能尿出來,果然是從美國回來的,很開放嘛!”
其餘幾個男生聽了,也跟著起鬨。
嘉琪聽不懂對方的挑釁,但是卻能感受到那是一些有侮辱性質的話,於是臉色更冷,眼睛也斜視著對方。
張巖雖然沒有出手,卻也是抱著看好戲的心態,在旁邊添油加醋地用英文說了一句:“你很open(開放嘛)!”
嘉琪急了,伸手要甩開陳益的手,陳益看到了他不服氣的眼色,一把就把嘉琪推到一旁的牆上,說:“橫什麼橫!給我打!”
後來老師被別班看見的學生叫去了廁所,這場打鬥才停止了。
嘉琪沒有料到他來到父親的國家,卻會受到這樣不友好的待遇。他的心像被冰霜凍起來了一樣,下午上課的時候也是無精打采。
晚上回了家,任銘軒並沒有在家裡用晚飯,方舒姚見他回來時候衣服有些髒,隱約猜到是嘉琪在學校和同學發生了爭執。他打了電話給教導主任,對方在這方面自然不敢有隱瞞,怕隱瞞了更加不好處理,就一五一十地說了事情經過,至於為什麼要打假,他說則只是會再調檢視看。
方舒姚不動聲色地記下了對方的話,準備任銘軒回來之後當面告訴他,然後又叫女僕帶嘉琪去洗了澡,用了晚飯。
之後,嘉琪就一個人回到了臥室,什麼事也不做。
任銘軒回來的時候以為嘉琪已經睡了,他一邊脫衣服,方舒姚站在一旁服侍他,一邊聽著方舒姚解釋今天發生過的事情。
當任銘軒聽到自己的兒子被一個小商販的兒子打了一頓之後,他解袖口的手一停,微微皺眉問:“怎麼會這樣”
方舒姚在他身邊很多年,近日來看著任銘軒和嘉琪的相處,雖然任銘軒沒有一般做父親的那樣對孩子溫言好語,但是絕對可以看書任銘軒十分把嘉琪放在心裡最重要的位置。他躬著身,說:“按情況來分析,應該是對方孩子不滿嘉琪英語比他好,心裡不平衡,就難免動了手。”
任銘軒已經把袖口解了,又送了領帶,說:“那又如何?”口氣很不滿意,冷冷的,又帶著厭惡。
方舒姚又向他彙報了些家裡別的事情,就退下了。
任銘軒嘆了口氣,走上了三樓嘉琪的房間。
嘉琪一個人坐在床上,穿著天藍色的睡衣。
屋內雖然開了空調,但是寒冬臘月的天氣,這樣穿著單衣坐著,也是會冷得。
任銘軒走進去,坐到床上,摟住嘉琪,用英文說道:“嘉琪,還沒有睡覺嗎?”
嘉琪的四肢又軟又細,十分好摸,即使他穿了衣服,也可以透過柔軟輕薄的面料感受到他身體的輕柔美好。
任銘軒見嘉琪沒有回答自己,在心裡又是嘆息,聲音越發溫柔地說:“嘉琪,是戴迪,在學校裡發生了不愉快的事情嗎?願意告訴戴迪嗎?”
任銘軒知道孩子是美國出生長大的,也十分尊重孩子的習慣,和嘉琪的談話模式也按照西方人的方式,平等地對待孩子,尊重孩子的意願。
嘉琪終於有了反應,仰著頭看任銘軒,說:“爸爸,我有什麼地方做得不好嗎?為什麼大家都討厭我?”
這是嘉琪對任銘軒說的的第一句中文。
不僅僅是爸爸這個稱呼,而且完整的一句話都是用的中文。
任銘軒的眼睛裡閃爍著嘉琪看不懂的光,他只覺得自己父親的眼睛,幽暗黑闃,像要把人的魂魄都吸走了一樣。
任銘軒一直不強迫嘉琪用中文,是因為他知道要逼一個小孩子融入和接受陌生的文化有多痛苦和殘忍,當年他獨自在美國求學,即使已經是二十歲左右的少年,但是依然感到身邊孤苦。
他第一次聽到孩子叫自己爸爸,不是英文中的“戴迪”而是用中文發出了兩個很清楚的音,眼睛不由得都睜大了,問道:“嘉琪,你叫戴迪什麼”
嘉琪聲音很美妙,帶著孩童的清脆和沙啞的甜美,然後他又說了一次:“爸爸”依然用的是中文。
那兩個音的意義,大概和一個得了失語症的孩子終於肯開口說一句話了一樣寶貴。
任銘軒內心甜蜜又酸楚,他知道嘉琪是個倔強的孩子,從他這些日子和嘉琪的相處來看,嘉琪是個善於自己處理自己情緒的人,當他開心得時候,他願意和你分享,但是,當他不開心的時候,他只會一個人在一旁安靜地發呆。
而嘉琪第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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