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部分(第2/4 頁)
張媽說:「小少爺,我要是瞧見了,能不告訴你嗎?」
宣懷風說:「那你幫我去那房裡找找,也許我不留心,落在哪個角落了。你快點去,要是找到了,幫我收著。別掛電話,我就在這兒等你的信兒。」
張媽答應了,拿著話筒左右看,掂量一下,索性放在了木桌上架著,對門房說:「勞駕幫我看著,小少爺說不要掛呢。」
跑著小碎步到白天給宣懷風端洗手水的那個小廂房裡,木架子上卻只掛著一塊舊毛巾,並沒有手錶。
張媽在房裡來回看了一圈,才急匆匆地回去,拿著話筒說:「小少爺,木架子上不見有呀。」
宣懷風問:「那地上呢?會不會掉地上了?門後呢?你都找一遍。」
張媽說:「都看了,實在沒有。」
對面電話一陣沉默。
張媽說:「你不要急,要真是不小心落這裡了,總歸能找出來。不如,我這就多叫些人,細細給你在各處再找找。」
宣懷風想起金錶後面那些字,實在不想外人瞧見,忙叫張媽不必如此,嘆了口氣,說:「一件小東西,不要鬧得興師動眾。只是請你幫我留意一下,要是看見了,千萬幫我收起來。這事,也不必和姊姊說。」
張媽掛了電話,從電話間出來,穿著中庭東邊走。
恰好宣代雲臉在窗戶邊上一閃,隔著窗問:「張媽,叫你給我打熱水洗頭,害我等了老半天。你燙腳蟻似的幹什麼呢?」
張媽便轉了方向,走到正屋裡頭,和宣代雲說:「我剛才和小少爺通電話呢。」
宣代雲說:「呵,這倒是稀罕事。懷風好端端的,和你通電話幹什麼?」
張媽就站著那兒,笑了笑。
宣代雲說:「在我跟前,你少打馬虎眼。懷風自去了海關衙門,就學了不少壞習慣,我看他,和從前總有些不同,倒像有意躲著我似的。現在,連你也鬼鬼祟祟起來了?快說,別讓我問第二遍。不然,我這就叫車親自上白公館,非問個一清二白不可。」
張媽只好說:「小姐,你好冤枉人。我鬼鬼祟祟什麼了?只是小少爺說今天過來,大約是洗手時脫了手錶,忘哪兒落下了,要我給他找一找。」
宣代雲說:「這也不是見不得人的事,怎麼剛才你就不肯說呢?」
張媽說:「哎呀,哪是我。是小少爺說別和你提。大概那手錶也值幾個錢,他少年人臉皮兒薄,許是讓你知道,怕你罵他不愛惜東西。」
宣代雲說:「去,去。我現在在你們眼裡,成活閻王,母夜叉了,怎麼人人都做出一副畏懼我的樣兒來?少噁心人了。再說,別人不知道我,難道你也不知道我?我何曾為這些金錢物質上的事情罵過他。」
張媽說:「這是。其實小姐你心裡疼小少爺,我最知道。」
宣代雲舉手拔了頭上的簪子,說:「打熱水來吧,這兩天頭上真癢。還有,你把姑爺昨兒帶回來的那塊迎春花香皂拿出來,我要使呢。」
把脖子輕輕一扭,半邊身子側映在對面的梳妝鏡裡。
她便把手按在圓鼓鼓的肚子上,隔著衣輕輕摩挲,朝著鏡子露出一個微笑。
便把此事拋置腦後了。
◇ ◆ ◇
宣懷風和張媽通完電話,很是沮喪。
在他心裡,白雪嵐固然可惡,就算他來道歉,自己也未必就有重歸於好的打算。
但那個金錶,還是不應弄丟的。
這倒是自己的不對。
平白在車上隨口一句,也讓白雪嵐恨成這樣,萬一讓白雪嵐知道這表丟了,更是不得了,不知要說出多難聽的話來。
宣懷風一想到這裡,就咬住了下唇。
彷佛那鬥爭中的雙方,正爭鋒相對,劍拔弩張,一方不留神,有些疏忽,偏偏又被仇家拿住了自己的錯兒,很是有冤無處訴的憋屈。
他便決定把這個秘密保守起來,絕不能讓白雪嵐知道。
宣懷風走出電話間,從花牆下不引人注目地緩緩往回走,垂下的葡藤輕輕掠過他的頭頂前額,撓得人癢癢的。
他邊走,邊舉手拂開那些溫柔而纏綿的枝蔓,深綠色的小葉子在掌心滑過,滿滿夏日黃昏的味道。
原該奼紫嫣紅的時節,卻陷在這煩惱的吵架決裂中,真叫人心煩、心碎。
宣懷風無奈地嘆氣,很想把白雪嵐徹底痛恨起來,好叫自己遠離這患得患失的心境。
但知易行難。
對白雪嵐的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