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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成身法,因而張琳韜與武帥也樂得輕鬆,眾人都不緊不慢地上得山來,卻正好看見渡焚拂袖轉身,眉目深鎖,口中念念不絕,連忙上去問詢。渡焚尚且沉浸偈中,此時問起,一片茫然,半晌才道:“善哉,老衲沒下殺手。葉秋已經重傷在身,又剛被老衲打了一掌,單憑他體內真氣火瘴,怕是活不過三日,便要自絕經脈,又何必趕盡殺絕?”陳夜輝急道:“大師,放虎歸山,後患無窮。他經脈內息異於常人,走火入魔亦未就死,可見一端。”又轉頭對馮憲君道:“盟主,大師慈悲為懷,自然不為過,但武林之中,當斷不斷,反受其亂。眼下正好趁他勢弱,否則待養好了,禍患無窮。”幾人正說間,喻文州突然眉頭一皺,喝道:“誰在那裡?”幾乎與他出聲同時,一道黑影陡然自遠處林間出手,寒光一閃,襲向此時全無勁力的葉修。
來人竟是劉皓。他好容易從藍溪閣內脫身出來,心下恨意更生;但若是將這濃烈怨氣拆分來算的話,大約給藍溪閣的只有一成,而另外九成,仍是記在葉秋頭上。他恨他武功蓋世,恨他身居高位,恨他賞罰不明,更恨他從不正眼看他。以至於恨他說話腔調,恨他處世為人,恨他修習功法,更恨他成日對著那千機傘柄,靜默無言。恨到最後,他自己更都說不出個理所然來,只覺得凡是葉秋做的,他都得去恨;哪怕將他逐出教門仍不覺夠,若他一日不死,自己這恨,便似生根之瘤,跗骨之蛆,鼓脹難搔,無法祛除。
他精於謀劃,從藍溪閣逃出之後,一路摸尋線索,竟跟到這兒。在教中他本就是除葉秋之外的第二把交椅,這一手潛行功夫瞞天過海,而諸多高手又全將心思放在葉秋身上,沒在意便讓他摸到近前。也虧得他沉得住氣,在渡焚與葉秋對陣之時,能忍著纖毫不動,便是算計好了要趁兩敗俱傷之際,方才出手,穩賺不賠。
劉皓出招之時,藍河就在左近。他與葉修精疲力竭,急變之時,哪顧得想,身形一移,便擋在劉皓劍前,葉修遲了些反應,一把抓他背心,向後拖開兩步,堪堪避過殺招,劍尖過處,臉上登時多了一道血痕。劉皓何等之人,心機深厚,武功也走得陰暗一路,先前又聽得他們對答私語,此時心念電轉,冷笑一聲,陡然撤招出抓,五指如鉤,那一手“暗無天日”的工夫用得十成,一把拿住藍河身前膻中穴。他為人雖然陰險,武功卻是極高,這一拿出手精巧至極,藍河力竭之下如何能擋?要穴被制,倏地被他拽扯過去,長劍橫在脖頸上,一手扣他右手脈門,將兵刃卸了去。
藍河但覺全身痠麻,半點動彈不得,眼見自己的咽喉離刃口不過尺許,只要劉皓手腕一送,立時便將他腦袋割了下來。他一時眼前發黑,閉了閉眼,便聽葉修緩緩說道:“劉皓,你放開他,你要殺我,眼下正是時機,拿個小娃娃逞威風,也不掃了興致。”
劉皓仰天大笑,道:“葉秋,你那點骯髒心思,瞞得過別人,瞞得過我去?可憐這小相公又是哪裡入了你眼,要學人家痴男怨女,情意纏綿海誓山盟地好不噁心。好,我便陪你玩。”
葉修淡淡道:“你嘴裡放乾淨點。你要我性命,我現在手無縛雞之力,儘管衝我來便是。他是藍溪閣下弟子,若你傷了他,接著文州和少天想必不放過你了。”
劉皓道:“我便是衝你來的,單看你被一劍刺死,不足以解恨。我要你現在便自絕經脈,不然我便一劍殺了這小相公,再把你們的屍首送做一處。”
喻文州與黃少天聞言一驚趕到兩側,待要援手,苦於劉皓拿著藍河,稍有不慎,便要累及性命。喻文州見劉皓雖然面向葉修,卻也渾身戒備,餘光常往自己這邊瞟來,劍身微斜,卻是留有後手,顯然對他心生忌憚,那八成便實際不敢傷藍河性命。他遞了眼色與黃少天,兩人又不動聲色地向葉修看去,那人雖然渾身是傷,卻看起來沒事人一般,好像那些傷口都不長在他身上,又不覺得痛似的,拍拍塵土,撐著千機傘,慢吞吞地站起來。單看腳步虛浮,便知他幾乎支撐不住,但抬眼時,卻神情猶在,還向喻文州這邊眨了眨眼,似乎是叫他不要插手,一面慢悠悠地說道:“那好,你先放了他,我就自絕經脈給你看好了。”
這話當真說得劉皓一股真氣逆行,恨不能噴出一口老血。天底下要是有人能比葉秋更不要臉,他劉皓兩字當真要倒著寫。但他也好歹當葉秋副手多年,至少不會著了道兒,登即冷笑一聲,道:“葉秋,信你話的都做了鬼。我數到三,你若不死,我便拿這小相公替你試一試劍!”說罷便撤手抓住藍河頭髮,將他頭頸向後折去,露出一截雪白的脖頸,劍鋒貼近喉管。
他此話一出,周圍人全都繃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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