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部分(第1/4 頁)
天之佛看看臥房,下午她去看,依然睡得深沉,嘆笑搖搖頭:“我們用吧,你爹今日怕是醒不了了!”
厲兒和佛兒以為她是怕餓著他們,急道:“我們不餓,今天下午是文習,還能等著。要不娘去看看爹,也許他醒了!爹已經兩頓沒用膳了!”
天之佛笑拿起勺子,為二人舀了清湯:“不必了。你爹若醒了,再讓膳房重做便可。
第一百九十九章
平靜安然中;時辰一轉到了夜裡入睡時,天之佛如前一晚;為天之厲擦拭過身子沐浴後上了床,細凝他依然疲倦在臉的面色;不由低聲一嘆,支頭在枕側臥的身子輕靠近;俯首一吻他微闔的雙唇;才重新抬眸定定凝視;以指腹輕舒展他不知何時皺緊的眉心;自言自語道:“已經睡了一日一夜;前段時間之累吾能感知,可你忍受的心症之痛有多嚴重,卻一無所知。這沉睡多半是因後者所起;你需要多長時間才能擺脫其後遺之疲倦?明早你是否能醒來?還是需要再多睡兩三日?”
恍然說罷,天之佛心頭驟滑過絲說不清的虛無,又是那日相似的感覺,眉心不由蹙了蹙,收回了撫在他眉心的手,凝力按了按胸口,感覺才微微散去些。心症為何總引起這股虛無茫然之感?每次主症狀散去後,這股感覺便會時不時的盤踞,時間長短,何時出現毫無規律可言。
夜色漸深,難解其中根源,天之佛暗歎,不再想,最後凝眸看了眼天之厲,垂下手臂側躺了下去,如昨夜般將一手搭在他胸口,一下一下的心跳聲迴響在她掌心下,心口的虛無慢慢散去,天之佛不知不覺闔眸,倚在他身邊寧心進入了夜夢。
次日,晨光乍起,無數道清明透亮的光線傾灑進入臥房,拂照在輕垂的金色錦帷上,映出了斜斜的窗欄暗影。
一片靜謐中,響起了窸窣聲,天之佛微動身子,緩緩睜開了眼睛,下意識便去看身旁的天之厲,見還未醒,眸光一怔後,心底莫名又是一聲嘆息,他過會兒會醒,還是要像昨日再睡一天?
想著也不可能得到答案,照常收回按著他胸口的手,起身穿衣。
早膳,午膳,晚膳,皆是如前一日,天之佛每每去看,他都未醒,只能和厲兒佛兒先用膳。
兩日兩夜沉睡,尚屬正常,直到第三日,第四日……第七日,再也無人能保持毫不懷疑他出了其他變故的冷靜。
劫塵從冰塵宮用過午膳後,急來到雙天宮,掃了一眼大廳桌上之物,心底複雜,進入臥房,見天之佛定定坐在床邊,一動不動恍然看著天之厲的睡容,壓下心底波瀾,急走近,輕抬手按在她肩頭:“大嫂先去用膳吧!”她已經三日三夜未用過一點兒水米了。
天之佛這才回神,注意到房裡多了個人,輕嘆一聲轉眸看向她:“吾不餓。厲兒和佛兒在你那兒用過沒有?”
劫塵紅眸壓著擔憂,平靜點了點頭:“嗯。”
天之佛放了心,又重新轉向天之厲面上,薄被下雙手一直緊緊握著他的手,低啞緩慢問:“緞君衡和鬼邪何時能從災區回來?”她若料到天之厲會沉眠這許多日,他睡著的第一日,緞君衡請行去災區便該讓他為他一診。
劫塵順著她的視線,凝向天之厲,袖袍中的手指微緊了緊,力持平靜道:“吾收到信,他們說災區突發其他事務,推遲到今日黃昏才能到。”
頓了頓,在她肩頭的手一按,轉凝視她安慰道:“大哥只是一直熟睡,雖是不醒,可身子氣脈內元並未有其他不妥,大嫂莫自己嚇唬自己。大哥身體非尋常之理可以推知。七日沉睡也算不得什麼。”說著想起什麼,眸色微微一閃,繼續道:“你那時懷有曇兒,也曾數十日沉睡,並不是身體出了異常,因著沉睡,你身體自修,反倒比剛到異誕之脈時好了許多。大哥如此,亦有可能是功體自修,需要依靠沉眠方能見效。他該是來不及告訴你恰好亦勞累至極,就不知不覺入睡。終有醒來的時候,到時候我們再詳細詢問他。”
天之佛聽了沉默許久才回眸,對著她輕嘆一聲,強讓自己面色不那麼憂思重重:“吾無礙,你莫擔心。”
劫塵見她故作輕鬆,未再出言相勸,僅頷首後道:“吾先離開去處理事情,不必擔心異誕之脈事務,你陪著大哥便好。”
天之佛輕點了點頭:“去吧!”目送她離開後,又收回視線,緊緊凝在他面上,控制不住腦中思緒紛雜,欲要釐清其中糾纏,卻越發凌亂交錯,難以清晰,眸底的憂色漸漸深沉。
黃昏時,雙天宮殿門吱呀一聲響起,幾聲輕重不一的腳步聲相繼迴盪而傳,直直向臥房疾步,隨即又是吱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