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部分(第3/4 頁)
雀離開後他再起來吃點提神的藥物,可是身子一捱到床上就不可控制地閉上了眼睛。
迷迷糊糊中感覺到有人隔著被子抱了抱他。
動作很溫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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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颳得很大,將他的衣襬吹起,依稀可以看到不遠處倒在地上的人。
漫天飄飛的白信封早已看不出原本的顏色,飛濺的鮮血點綴於上像是嫣紅色的墨水。飄散凌亂,無覓處。
他捂著嘴,忍住想要大喊的衝動,不敢朝那倒在地上的人再多走近半步。
時間與空間縱橫交錯,他的視線四分五裂,唯獨那被染紅的人的身影始終清晰,像是長滿了刺的玫瑰,一點一點扎在他的心臟上。
如同陷落在噩夢中一樣,那墨藍色的長辮被雨水打溼,被鮮血浸染成了漆黑。
滿身的彈孔,滿目的蒼涼。
是的,這世界沒有偶然的事情,一切都是註定好的必然。這樣的必然無力擺脫,無論是在夢裡,還是在現實中。
他機械性地低下頭去,看到了自己手上緊握的那把槍,槍口是嫣紅色的,似是透著一股銅鏽的味道。
他的心咯噔一下,手裡的槍毫無徵兆地掉落在地上,發出清脆的響聲。但是他的耳邊什麼都已聽不到了,連自己的喊聲都已變成了靜音。
他覺得自己瘋癲了,這明明是夢,明明就不是真實的事情,但是卻不可置信地顫抖著雙手無法讓自己鎮定下來。他需要安靜,安靜到接受這個可怕的事實——
在夢裡,他親手射殺了六道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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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雀的睡眠一直都很淺,所以懷裡的人瑟瑟顫抖的時候他就已經醒了,低頭輕輕拍了拍獄寺的後背,懷裡的人才像只貓咪一樣蹭了蹭他的臂彎,緩緩睜開眼。
還只是凌晨三點多,天邊依然是沉寂的一片幽藍色,厚重的窗簾將僅存的幾絲光線遮擋在了外面。
知道懷裡的人已經醒了卻一直沒有開口說話,雲雀隱隱覺得事情不太對勁,他撐起身子去拉燈繩,身下的人卻突然嘶啞著嗓子扯住他的袖子:
“等下!……先別開。”
雲雀詫異地低頭去看獄寺,一片漆黑中隱約能夠看到那雙翡翠綠的眸子反射著光斑,卻並不太清晰。他吻了吻那雙眼睛,立刻感覺到了鹹澀的眼淚。
“又做噩夢了?”他隔著被子將獄寺納入懷裡,知道獄寺的自尊心超強,他也就打消了開燈的念頭。
“嗯。”獄寺悶悶地應了一聲,閉上眼時依然可以回想到夢中那真實到讓人顫慄的冰冷感,“最近你看到骸了麼。”
“今早看到他和庫洛姆在一起。”雲雀隱隱猜到了噩夢的主角是誰了。
“骸的任務是誰給安排?”獄寺抬頭,一片漆黑中他無法掌控兩個人的距離,額頭就抵到了雲雀的下顎處。
“不清楚。”雲雀收緊手臂,看來獄寺沒有想要透露給他夢境內容的心情,他也就不多問了。
“……應該是十代目吧,明天我去申請把骸這一週的任務都取消。”獄寺自顧自地說著,頓了頓,又道:“雲雀,你想知道我夢到什麼了麼。”
“你想說麼。”雲雀反問。
“……我夢到……”獄寺的聲音似乎有些猶豫,過了一會兒他的聲音突然嚴肅起來:“我似乎明白一些伯格斯特家族提出的相圞對圞論了,明天早晨的會議你也要來聽。”
雲雀沒有答應,但是獄寺也知道他一定會來。
低頭吻了吻獄寺冰涼的額,雲雀向來不會安慰人,不過肢圞體上的撫慰對於獄寺來說也已經足夠了。
“我沒事了。”獄寺抬手看了看夜光錶,然後舒出一口氣,掙開雲雀的懷抱掀開被子打算走下床:“算了,也快到清晨了,我去把沒改完的檔案改完,你先睡吧。”
一隻腳剛剛落地就被人拖回了床上,獄寺此刻的心情很糟糕,忍不住就回頭想要朝雲雀發火,冷不防地就被雲雀再次拽回了懷裡。
“檔案我已經改完了,你繼續睡。不然我們就做些有意義的事情。”
“……混蛋,你自己去衝冷水浴吧!”獄寺嘴角當即抽搐了一下,推開抱著自己的人卻又被拽回,再推開,再抱回,來來回回三四次,獄寺終於無奈地坐在雲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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