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獄司已經來到陽間,他們可是酷吏,你自己想想,是跟我回地府,還是等他們來捉你?”仍舊是淡淡的口吻,張起靈看了一眼地上跪著的人,繼續說道:“知道我是誰嗎?我就是那個曾經你疏財相助的,飛雲騎的將軍,我叫張起靈。”
聽到“張起靈”這三個字,那白影明顯愣了一下,不可思議地看著對面的那人。
“我知道你覺得詭異,誰又不覺得呢……”張起靈不再看那白影一眼,而是仰著頭,望著將要陷入黑暗的夜空不知在想些什麼,那白影兒也就那樣站著,低著頭,似乎在想一些事。
“你想好了嗎?”清淡的如同風一般的語調。
那白影輕輕點了點頭,一雙眼,盯著張起靈的目光,有些怯怯的。
“你想做什麼?”張起靈本不多話,做回麒後有多了一層只屬於天神的冷漠和疏遠,只是面對一隻慘死的冤魂,他不得不多說幾句,必定懷裡,還藏著一道不得不完成的聖旨。他不是那種在乎天命在乎神位的人,只是他想遇見一個人,雖然他不知道還能不能與那人碰上,只是他有一種感覺,強烈到他不得不尊崇的感覺,他覺得他能遇見他,他覺得他能在這長安城裡遇到他,那是一種本能,只屬於麒的本能,而從很久很久之前開始,這本能就沒有錯過。
那白影站著,沒有動只是微微抬起右手,將空蕩蕩的袖管指向天空,那是剛剛光霧飄起的地方,那裡曾有一副畫面,承載著他太多記憶太多幸福太多悲傷的畫面。
“我知道了。我可以帶你去,但你必須跟緊我,不可妄動!”張起靈將右手掌心攤開,那道白影便化作一團白光飄到了他手中,他半握著右手,遠遠看去,他的右手便籠罩在了一團白光裡,黑爍的眼睛留戀地望了一眼一地的衰敗,終是轉了身,只留下寬大的袖擺飄揚在這風裡,被這微風颳散了袖擺上附著的藍色光芒,那藍光一星一點化作光塵掉落在泥土上,漸漸擴散,消逝,化作一地盛開的彼岸花,只是這花,再沒有曾經瀲灩如血的色彩,而是藍的冰豔,清冷裡,有著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悲傷。
29。
聽到遠處的馬嘶,困在商戶裡的三人終於舒了一口氣,解雨臣正想推開門看一眼救了他們性命的人是誰,手剛碰到門栓,一道光芒就透過門縫剛好照在了他臉上,照的他沒法睜開眼睛。
“天地解法,破!”
聚攏的怨靈被一道光碟機散,那光掃到的地方,是無法形容的慟哭和哀嚎。
“幫……”
出口的第一聲便被掐斷葬送在了嘴裡,潘子斜了一眼夾著自己的黑瞎子,腹誹了一句,心說:解大少在那邊,黑爺您夾著我做什麼?
黑瞎子彷彿看透了他的心思,咧了咧嘴,用下巴點了點站門外站在馬車上施法的那人。潘子這才注意到自己差點犯了大錯,看那人裝束,是個漢人道士,可那滿頭的小辮子,明顯就是突厥蠻子。雖說突厥人穿道袍的情形詭異,但看那人身手,卻是難得而不凡,幸好這黑瞎子機靈用了這一手,不然自己這一嗓子,肯定會招來殺身之禍。
潘子對著黑瞎子使了個眼色,黑瞎子輕輕點了點頭,又走到那商戶的裡廳悄然搬來一張木桌頂住大門,其餘兩人瞭然,也隨著進了裡廳,小心將重物全部搬到了這邊頂住了大門。
雖說那道士是個突厥人招人厭煩,但確實身手了得,很快,三人便感覺到這門外的怨靈少了許多,撞門聲也不似先前那般響亮,索性放下心來,席地而坐,雙手扒著那門,自那門縫裡,查探著門外的境況。
門內那三人倒是逍遙,門外的囚金法可是陷入了絕境。雖說道法本就源於自然,但就像漢藥需要“藥引”一般,這“借法”自然也需要體內的“精氣”作引,而現在這位囚道長所面臨的窘境,就是體內的“精氣”消耗殆盡。
如同那日夜裡一樣的火焰從龜裂的地表冒了出來,彷彿有生命般的烈焰將四周的怨靈拖入烈火,而那些張牙舞爪的靈魂,咆哮著掙扎,在烈火的撕扯中化為飛煙。
“這道士,倒是有兩把刷子。”
解雨臣低聲讚了一句,換來其餘二人的贊同,他們更加興趣盎然地看著這出無關自己的好戲,只是戲裡的主角,讓人有些失望。
囚金法終是支援不住了,在那些怨靈被消滅了大半之後,他身形一晃,從高高的馬車頂部摔了下來,額頭冷汗直冒,好像得了重病一般。
“道長!”
一個年輕些的道士急忙帶著隨身的錦盒翻下了馬車,幾步奔到囚金法身邊,囚金法看了隨從一眼,命令他開啟錦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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