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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一句話,只怕這求親的隊伍要排到慈光之塔境外去了。”
“好友自然就不同了,有了咒世主這般威武的老丈人,啊啊,想必慈光之塔與火宅佛獄的前景一片美好——”話未說完,已被師尹扯了衣袖往庭院裡拽去,楔子不由笑道:“好友拉吾欲往何方?”
無衣師尹頭也不回,“回屋去,這風口站著你不嫌冷,吾卻快被吹死了。”
“這時節分明已是暮春——”那人隨即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哦,吾倒忘了好友生性畏冷。”
師尹咧了咧嘴,“你只怕連自己姓甚名誰都忘了,哪裡還記得吾。”
楔子笑得很是無害,“是啊,遊歷山川美景,見識江湖趣聞,的確沒有多少時日可用來思念好友——”
無衣師尹那一向溫文爾雅的笑容終於掛不下去了,他回頭一字一頓呲牙道:“楔子,吾發現你我真是相見不如懷念!”
“君子所見略同。”於是那人笑得更漂亮了。
無衣師尹一路生拉活拽地將楔子拉到自己院子,那人倒也不掙脫,由著師尹拖著自己的衣袖。只在入房門的一剎那,微嘆口氣道:“好友,快把你那案上焚香滅了罷。”
師尹橫了他一眼,卻也不由笑道:“世人都道此清幽,偏你覺得惡俗。”
楔子只是微笑,“世人只知附庸風雅,裝模作樣——好友悟道,道自在心,何必受那外物滋擾。”
“就你道理最多。”師尹轉身,對著那房角一處道:“言允,你將那案上青爐搬出去滅掉,這幾日都不用再燃了。”
說罷,徑直走到窗前將兩扇窗門大開,讓房內焚香之氣慢慢流散出去。那邊小少年已向楔子跪拜下去,“言允拜見天舞神司。”
楔子溫言笑道:“幾年不見,言允又長高了許多。”
言允垂首道:“多虧了師尹照顧。”
楔子點頭,向少年問道:“這幾年你那幾個師兄弟可好?”
“皆好。”言允頓了一頓,又道:“自上次祭天之舞結束後,撒手慈悲師兄便被師尹破格提拔,允他進入內院隨時侍奉在師尹身側。近年來,撒手慈悲師兄很受師尹重用。”
“哦?”楔子轉向不遠處正挑玩燭芯的師尹,“撒手慈悲?”
“好友不管事,恐是不記得了。”師尹微微一笑,道:“這孩子資質不錯,是秀士林訓練出的好手,且吾觀他形貌樸實沉穩,堪當大任,便讓他跟在我身邊歷練歷練。”
楔子也不在意,又轉頭笑問那少年,“言允身手可有長進?”
言允一張秀氣的小臉頓時有些窘迫,喃喃道:“這——言允每日伺候師尹,並無多少時間練武。”
楔子聽少年三句不離一個“師尹”,心下了然,也不再多問,師尹很有耐心地等他二人磨咕完,才走過來拍拍言允的腦袋,道:“這沒你的事了,下去罷。”
“是。”言允向門口退了幾步,似又想起什麼,抬臉問道:“可要馬上為天舞神司準備房間?”
師尹搶在楔子那句“當然”出口之前便道:“不必。”
對上楔子投來略帶錯愕的眼神,無衣師尹慢吞吞浮出一個極風雅的微笑,墨淵般的眼眸撲閃了半天,方道:“今日天舞神司與吾共寢。”
言允只覺得一口血幾乎都哽在了喉嚨上——他猛咳了兩聲,小臉頓時脹得通紅。
師尹現在關心的自然不是少年臉不臉紅,他一雙笑吟吟地眼睛眨也不眨地盯在楔子的面上。卻見那人連眉梢尖都沒動一下,神色自若得彷彿沒聽見方才言語,然而他的確是聽見了,於是他笑道:“也好,吾與好友三年未見,是該秉燭夜談把茶言歡一夜。”
他頓了頓,又道:“好友盛意拳拳邀吾品茗,那吾——就卻之不恭了,便飲一夜的茶又何妨。”
他抬眸正對上師尹的眼睛,師尹見那薄薄唇角含著的笑意雖然炫目,但那雙暗紫色的眼依舊淡淡漠漠,那笑——未及眼底。
“如何?”
師尹收回視線,“言允,奉茶。”
言允慌忙答是,一面退出去煮茶,一面用衣袖偷偷抹去額角的冷汗。原來自家主人只是要與天舞神司飲茶而已,奇怪,剛才自己是在臉紅什麼,又是在冒哪門子冷汗……
無衣師尹睜開眼時,發現自己正好端端躺在自家床上。
他在朦朦朧朧中坐起身,一大早就候在門外的言允聽見房內響動,忙進來伺候自家主人更衣梳洗。師尹公子衣衫穿到一半,似乎方想起這房內少了一人。
還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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