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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字型極漂亮,卻也眼熟得很,言允歪著腦袋想了想,忽的雙眼放光,叫了出來:“是天舞神司!”
無衣師尹笑眯眯地瞥了他一眼,將就手上信紙敲了敲少年的小腦袋,輕聲道:“聰明。”
隨即他將已解開的盤扣復又繫好,又把原本便一絲不苟的衣服整理了半天,衝著言允一眨眼,便飛一般的衝出房去了。
月光下,白衣男子獨坐在樹梢,把自己整個隱藏在無邊的黑暗裡,只餘那一雙幽然的眼睛,靜靜看著樹下那一閃而過的身影。
身後樹枝忽有輕微響動,男子並未回頭,一雙眼仍默默注視著那身影消失之處,只那一眼,似乎已經痴了。
“既然這樣想見他,為何又偏偏躲在這裡?”那聲音帶著一點譏嘲,“你果然還是很喜歡他。”
白衣男子微皺起眉,緩緩道:“一羽賜命,這不是你該來之地。”
“是,這是師尹給予你的特權,可以守在他的房間之外,我無事卻不能隨意進出。”身後那人攀著樹枝躍到他身旁,月光落下照在那人臉上,竟是一個美貌少年,年紀比言允略大,卻比撒手慈悲年輕。
“近年來他的確很器重你,什麼事都交給你去辦。”一羽賜命微微冷笑,“但你始終也不過是他的一條狗,你以為他當真會喜歡你麼?做夢!”
撒手慈悲冰冷著臉,亦是冷笑道:“他也不會喜歡上你。”
一羽賜命聞言大笑,“是,我是痴心妄想,但你不也一樣。你跟隨他這麼多年,難道不知他心中藏著那人,他如今匆匆忙忙趕去,不也是為見那人。”
撒手慈悲臉色忽而煞白,手指一用力在樹幹上抓出五個窟窿,“你是說——”
身旁少年冷笑不止,“楔子——我們的天舞神司回來了!”
久做天涯客,應是故人來(下)
“楔子——”
走上前的時候,那人恰轉身相迎。
他瞬間彷彿被釘子釘在原地一般,腳下竟再也邁不開一步。
那一刻,他眼前的世界似乎只剩那人迴轉的身影。那夜風中飛揚的青絲,那月華下俊朗的側臉,那無悲無喜的笑容,那清冷淡漠的眉目,那上揚微啟的薄唇——輕輕吐出兩字:“好友。”
好友,好友——真是好遙遠的稱呼,自你走後,這偌大慈光之塔,竟再無一人能如你般坦蕩喚吾一聲:好友。
恍然失神間,無衣師尹微微一笑:“既然回來,為何不到吾房中讓師尹奉上一杯清茶,偏要躲在這大風口吹涼風?”
那人搖頭,“罷罷,好友房中世俗香氣太重,吾可經受不起。”
師尹聞言直皺眉,“你這三年音訊全無,吾還未來怪罪你,你反倒一見面便奚落吾,想造反不成?”
“吾又不是師尹的部下,便是隨意去留何處師尹也無權過問。”那人眉不挑眼不動,卻能清楚地表示出揶揄之色,“再者,若在下果有心造反,好友以為你這慈光之塔主人的位置還能坐得如此安穩?”
無衣師尹磨牙道:“好,好,好。一見面就想打架?既如此說,那便先與吾比劃比劃,看到底誰更厲害——”
“耶~好友注意風度風度,師尹公子向來溫文儒雅,若被人看見拔拳頭打人可是有損顏面。”那人的語氣跟他的笑容一樣溫和,“動不動就打架,真是又孩子氣又粗俗。”
“楔、子。”無衣師尹咬牙道:“吾現在真希望你一輩子別再回來。”
那人哦了一聲,一雙清清冷冷的眼眸似也染上幾分戲謔,“那祭天之舞——好友可是想親自上陣?”
又是祭天之舞,無衣師尹洩氣地嘆了口氣,立馬換上一副好好先生的笑臉,“祭天之舞乃是慈光之塔難得的盛事,如此威風揚名的時刻,師尹不才豈敢與好友爭鋒。何況此次更有佛獄王女千里迢迢光臨,這博得美人青睞的機會,自然要讓好友好好把握。”
那人微微一笑,道:“慈光之塔主人尚未婚娶,楔子豈敢僭越。聽聞王女寒煙翠乃是火宅佛獄第一美人,既然咒世主這般大大方方地將人送到好友處,想必這個便宜女婿是認了八九成了。”
無衣師尹不理會那人調笑,只抓住前面半句問道:“如此說來,師尹一日不娶親,好友也一日不成家了?”
“知吾如你,何也如此問吾?”那人輕輕笑了起來,眼神中卻帶了一兩分認真,“吾這樣閒雲野鶴四處漂泊之人,哪家姑娘跟了吾,豈不反是害了人家?”
“那也只是你不肯收心罷了。”師尹笑道:“若天舞神司認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