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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埋葬的是豪情壯志,亦是前塵過往。
生死不過彈指,惟願留那一身清白在世。是誰說的,願賭服輸,吾既用吾命去賭,那麼,便該由吾命來還。
至少,吾對你,無虧欠;至少,吾對己,無遺憾。
這樣,就夠了
凱旋侯冷冷注視著眼前豁命一戰之人,縱使命懸一線,仍舊毫無驚懼。那透進骨子裡的桀驁冷靜是他動搖不了的,那人站立的高度他一生也無法企及。
巖巖若孤松之獨立,巍峨若玉山之將崩。
他想,這個人不除,實在叫人背心生寒,寢食難安。
那身讓他痛恨入骨的淡然若撼動不了,那麼,便徹徹底底地摧毀罷,連同那個人一起。
他是戰無不勝的凱旋侯,冷酷殘忍,心狠手辣。
所以,最後一招
襟袖揚起,黑羽飄零,凱旋侯周身捲起巨大黑色旋流,吸納周遭邪魔之氣,掌引乾坤,天地崩動。
楓紅千里,與那漫天倒衝的黑色邪流融合在一起,竟成一副絕色悽豔的美景。凱旋侯看在眼裡,薄利的唇揚起更深,真是美麗的破敗之象啊。
而下一刻,他只見一道森寒劍光飛快舞至面前。隨即遍佈周身的黑暗邪流狂卷而上,湮沒了那人的紫發紫衣。毀天滅地的同時,也是令人窒息的無邊沉寂。
華光一閃,傷逝劍脫手飛起,凱旋侯終是露出勝利者的微笑,袖袍一揮一卷,已反握了傷逝在手。
劍柄上猶存那人淡淡體溫與溼熱鮮血,凱旋侯握劍的手不自覺地緊了緊,劍鋒上真氣一貫,生生劃開了迷濛眼前的黑暗邪氣。
煙塵漸漸散開去,於是那人身形也緩緩現出。
“同歸於盡麼?真是做夢。”凱旋侯持劍而上,迎著那人站立不動的身影走去。
血流如注,衣衫襤褸,冠飛發散,經脈俱斷。眼前人半身浴血,哪還是昔日風雅絕倫的楓岫主人。然凱旋侯嗜血般的笑容愈發加深起來,“你敗了。”
一句話,三個字,勝負已分,生死論定。
“不管你是楔子也好,楓岫也罷,從今以後,你不過都是一個叫人懷念的存在,一個讓人憑弔的名字。”
劍尖抬起,滑過那人滿是血汙的面頰,輕輕挑起那人弧度銳利的下頜,劍芒寒氣直逼咽喉,“臨死之前,還有什麼話要說麼?”
邪氣紛紛退散,露出天際一小片極光,悲哀蒼涼的白,落在那人已辨不清五官的面上。那被血浸溼的人已是凌亂得一塌糊塗,唯有那雙眼,透過血色與白芒,隱隱透出決絕的暗紫。
“哈哈……”那人笑起,聲音卻是嘶啞,彷彿那傷已割破了聲帶,“拂櫻……你真是個天生的戲者……”
凱旋侯持劍的手穩定不動,聞言眉梢輕揚起,“栽在吾手上,憤恨麼?”而他又緩緩笑了,“這一場戲,你也演得很投入不是麼?”
冰冷的光投射在凱旋侯毫無表情的臉上,更顯出殘忍的姿態。“如今,也該是落幕的時候了。”
劍鋒一收,離了咽喉。卻在下一瞬間,狠狠刺穿了楓岫主人的胸膛。
一劍穿心,狠絕無情。
血如綻放的飛櫻飄灑滿天,落在凱旋侯白淨的臉上,是滾熱的燙。而他只是笑得愈發的深,劍鋒再向內一寸。
吾等著要你的命,已經太久太久了。
所以吾不會傻到放你生路,所以你必須死。
這一場局,從開始到最後,一步不差地按照吾事先設計好的走下去,你我既然甘心入局,便要捨得付出代價。
用你的命,鋪陳吾一世霸業繁華,值得了。
吾從不曾愛過你,所以,吾也不會為你傷心。
楓岫主人,這個名字,連同你的人
至此,灰飛煙滅。
劍鋒貫胸,是一陣撕心裂肺的痛。楓岫主人依稀迷茫間看著眼前紛紛紅紅飛起飛落,身體的熱度隨著那冷寒刺骨的劍鋒一起,慢慢流逝開去。
抬眼,見那人便在一步開外,悲哀而冷酷的看著自己。硃紅氤氳了視線,他們便好似被釘在兩個永不交集的點上,戲裡戲外,不過皆是一場空。
傷逝傷逝,那把長劍還插在身體裡,沒想到,最後傷的竟是己心,逝的竟是己命……
而他終是倒下了,在那人悽悽冷冷的笑聲裡。
後來的時間,過得又慢又長。
將死的意識迷離開去,抓不住時間與空間。眼前是模糊一片,映入耳裡的聲音也是忽遠忽近,不真切地恍如一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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