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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前人已非故友,多言亦是無意。楓岫主人右手一動,紫白羽扇間竟忽現出一柄長劍,華光流溢,鋒寒徹骨。
“哦?”凱旋侯挑了挑眉,面露訝色,“相交百年,吾竟不知你也用劍。”
劍芒一閃,碎金斷玉,楓岫主人橫劍齊眉,劍鋒寒徹映照出他更為冰寒的眉眼,“吾亦不曾料到,此生還有再握傷逝之時。”
語未畢,劍已出。
凱旋侯拔身而起,劍鋒華光貼著衣襟劈過,身子在空中一個倒轉,揚聲長笑,“傷逝?好名字——正如你莫名其妙的傷懷感逝,劍如其主啊。”
一面說著,凱旋侯身子凌空撲下,翻腕一轉,魔功鋪天蓋地打向楓岫。霎時四周風雷湧動,邪流暴衝,更助長了凱旋侯之功力。
自四面八方壓迫而來的黑色旋流中,只聞凱旋侯一聲輕笑,“所以有時候,你真是痴愚得可笑!”
楓岫主人劍鋒一橫,長劍上挑而起,匹光劃破黑暗,直指撲落之人。凱旋侯身形疾旋,一個撲騰轉至楓岫身後,舉掌扣向對方頭頂百會。
楓岫主人足尖一點,似舞步輕挪,步伐飄逸自在,手中長劍一抹反削,撩向身後人咽喉。凱旋侯輕哼一聲,身形忽轉俯仰,劍刃寒光貼著脖頸削過。那寶劍寒浸透骨,激起脖頸處面板陣陣顫慄。
凱旋侯黑眸更冷,翻袖捲上劍刃,掌刀猛砍向楓岫腰側,尖銳唇角卻是不自覺地帶笑,“你完好時吾或不是你對手,然你此時功力不足三成,與吾交手,無異於自找死路。”
楓岫主人倒退同時,劍上寒光劈落,帶下凱旋侯袖口間片片飛羽,淡漠眉目依舊蕭蕭肅肅,“生亦何歡,死亦何苦。千磨萬擊還堅勁,任爾東西南北風!”
語未畢,劍鋒再起,華光破風如撲天巨浪,迎著那魔流逆衝而起,捲起千堆寒雪。凱旋侯只見那至死生於度外的淡薄從容,而斬魔的劍已到面前。
囂張殘忍的魔冷哼一聲,眼梢下墨青邪紋隱隱發光,“楓岫,你真是狂妄到讓人可惱!”
隨即,卻又森森一笑,“既是如此,好歹相交一場,今日吾便成全你之風骨,讓你死得不枉!”
此言一出,凱旋侯手中招式忽的暴漲數倍,沒了先前玩弄獵物的興致,此刻才是真正的搏命之招。嗜血的眼光狠狠鎖死劈到面前的紫影,薄唇冷殘一笑。
凱旋侯手腕一翻一帶,楓岫主人只覺劍鋒一沉,似被一股無形巨壓吸附住了。忽的面前人影疾閃,風馳電掣,快得讓人措手不及。凱旋侯一掌打出,頓時天地皆是掌影,封死了楓岫所有生機退路。
進退無路,楓岫主人被逼舉掌相迎。然傷重之人如何是逼殺之人的對手,兩掌甫一相接,楓岫主人即被震得倒飛而出,灑落一地硃紅。
紫衣敗退,凱旋侯如影隨形地追到,連續三招,削砍斬劈,直向對方脖頸腰間胸口足下而去。一時黑邪之氣盡掩寒徹劍芒,掌風掃過,數處見血,飄下紛紛殘破紫衣。
已入頹勢,心知無法轉圜,楓岫主人勉力提劍倒翻而起,避過凱旋侯“唰唰”襲向肩頭的兩掌,在空中一個翩躚,劍鋒再遞出時,正對上凱旋侯揮砍而來之招。
劍鋒與掌勁再次對擊,楓岫主人只覺五臟翻湧,六腑倒竄。凱旋侯強大內力打在身上,伴隨著傷逝劍發出一聲哀鳴,紫衫再退的同時,喉間腥甜止不住的嘔出。
倉皇落地,楓岫主人反手以劍持地,勉強穩住搖晃的身體,抬首見那黑雲掩目中一道冷酷身影緩緩而來,熟悉而陌生。
“選擇留下與吾一決生死,真是致命的錯誤。”尖銳的薄唇微微揚起,黑羽飄殺中,凱旋侯邪魅而笑。
楓岫主人默然瞪視著漸行漸近之人,手背輕輕拭去唇角血痕,紫瞳卻是異常的明亮,“錯誤?吾一生最大的錯誤,便是相信了你。”
“願賭服輸。”凱旋侯負手輕笑,眼中盡是狡黠的得色,“真可惜,一步踏差,就是萬劫不復。”
再向前,眼波牢牢圈在那猶作困獸之鬥的紫衣身上,凱旋侯單掌一揚,黑流霎時竄動而起,“楓岫——吾之好友,吾想吾會很懷念沉眠地獄的你。”
“哈!”縱使鮮血已染紅了手中寒芒,楓岫主人仍是穩穩挑劍而起,直指身前邪魔,“地獄無你,何等失味!”
劍走意動,楓岫主人長聲一喝,拼盡最後一點真氣,化自身之血凝於劍鋒。祭天血霧頓作楓紅丹心,是豁命一擊,更是生死覺悟。
楓紅片片,血舞紛紛,屹立的身形仍是不屈,刑天舞干鏚,舞落一生坦蕩。那漫天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