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部分(第1/4 頁)
陽光莫名的很柔和,周圍花草染著春意,生機勃勃又頗為寧靜。
安逸塵看著惠子,深邃的眼裡幾乎沒有情緒,但惠子能感覺到他的緊張,想到此,她面上的笑容似乎濃了點。
站起身,她牽住安逸塵的雙手,輕輕一握也彷彿在給自己勇氣,“三年了,我們又能再次相見,這說明我們緣分匪淺。”說完,她又輕柔的笑了起來,笑靨如花,看著安逸塵的眼裡是滿滿的情意,說道:“放心吧,我一定會幫你復仇。”(決定了,惠子姑娘也和樂顏姑娘一樣炮灰了~乾脆你們湊一對得了。)
安逸塵有個習慣,做重要事的時候不喜歡假手他人。
給寧致遠施了針,他就去了後廚熬藥。
頂著一臉的針,寧致遠不安分的跟到了後廚。
安逸塵配的藥裡面沒放甘草一類的藥材,很苦,苦得人難以抵抗,喝完之後能吃半包蜜餞,而且喝了一次後決計不想喝第二次。
前陣子安逸塵傷沒好在診所裡,沒時間監督他回家乖乖喝藥,所以就只是在診所裡給他扎針,至於藥卻被寧致遠暗暗的倒了。
“安醫生,這些事我們下人來做就可以,你還是不要弄髒衣服了。”
後廚的廚子有些急,雙手擺來擺去的,他穿得還是乾乾淨淨的,就是身上有股厚重的油煙味。他這樣是習慣在後廚走來走去。可看到府裡專給他家少爺治鼻子的安醫生穿著一身整潔裁剪得體的靛藍西裝也走了進來,著實讓他驚得不輕。
從東洋歸來的洋學生怎麼能和他們這些鄉下人一樣?古語不是有說君子遠庖廚嗎?若不是為了生計,誰願意來忍受這些油煙味?
“寧少爺最近倒了不少藥,我要適當給他加大藥量,火候也和以往不同。”安逸塵並未直接拒絕,而是委婉的表達出不想假手他人的意思。想到寧致遠門口花圃草叢邊上黑乎乎的幾大坨,饒是一向好脾氣對於寧家人無視的安逸塵也差點冒了火。
病人不吃藥這能好嗎?
最後他還是忍了下來,寧家的人他不想得罪,在他們面前他戴的面具太完美,完美到不能有絲毫的鬆懈。
“安醫生也不容易,少爺他……的確是有點貪玩,但他本性是極好的。”廚子撓撓頭,憨厚的笑了笑。
安逸塵點點頭,“我知道。”就因為他本性太好,所以他不忍心一直復仇時傷了他,只是……現在無法後退。
寧致遠在外面聽得真切,想要說點什麼,又不好意思說出口。
天地良心,他寧致遠活了二十年,只對著他爹嬉皮笑臉的假假道過歉。
三碗水熬成一碗水,武火燒沸,再轉文火慢煎。現在藥的氣味已經溢了出來,沒有絲毫藥香味。苦意逼人,聞著這味道,廚子的臉變了變,有些害怕。
寧致遠苦著一張臉,他是聞不到,可他可以感覺到。
將藥罐放回原處,安逸塵端著一碗滿滿的褐色藥汁走了出來,他垂眸看著地面,每一步都走得很穩很平。
長睫微顫,淡色薄唇微啟。
莫名的,寧致遠覺得哪怕是這樣端著藥碗小心翼翼走路的他也是極其優雅的。
一抬頭,安逸塵就看到了站在不遠處眼珠滴溜兒轉的寧致遠。
“針紮在臉上還敢在外面亂跑,寧少爺果真與眾不同,真不怕到時候進了肉裡取不下來。”
一開口就是滿滿的嘲諷味,寧致遠被嗆了一下,倒沒生氣,就是斜著眼睛瞟了瞟臉上支著的銀針。
廚子瞧著這兩人之間的氣氛不對,果斷的轉身去擦藥罐。藥罐裡還有藥材,還要再熬上一次,就是藥罐外面沾上了些黑灰,他忙拿著抹布擦了擦,才發現這黑印像是手掌按上去的。
也就是說安醫生此刻的手一定很黑,聽著府里人傳聞安醫生很愛乾淨,他挺想提醒的,但眼下安醫生像吃了火藥,他還是不要去湊熱鬧了。
寧府後院內春意正濃,花圃裡奼紫嫣紅,端著藥碗安逸塵依舊漫步走在寧府內,看不出絲毫窘迫,反而身旁的寧致遠不停的說來說去。
“時間應該也差不多了,逸塵你快幫我取下來啊。”
“我下次不倒了,逸塵你別生氣啊。”
“你生氣了?你真的生氣了?哎呀,別生氣嘛!大不了下次我乖乖喝就行了?小氣——”
他喋喋不休的還沒把話說完,安逸塵卻立即打斷問道:“你說的是真的?”
寧致遠瞬間噎住了,雙目瞪大,他剛才說了什麼?
安逸塵垂眸,唇角牽起一抹若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