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部分(第2/4 頁)
壁移了十來步。
出了洞口,後背後肩一陣火辣辣的疼。
走到九曲橋邊,剛好,橋那邊跨上來一個人,正是也在四處找宣懷風的管家。
管家一看,放下心似的,小跑著過來問:「找著了嗎?真是大好事。」
但總長大白天抱著自家副官在花園裡走動,畢竟有些礙眼,當下人的又不太好提,只用眼睛瞅了瞅,沒吭聲。
白雪嵐說:「他在園子裡看風景,大概是累了,坐在冰石頭上睡著了。有點發燒,你快去打電話叫醫生來。」
管家趕緊就去辦了。
白雪嵐把宣懷風徑直抱回自己房裡,放在床上,坐著守了一會,醫生就來了,幫宣懷風略做檢查,抹著薄汗笑道:「貴管家催得我十萬火急來,還以為什麼大病。您放心,病人只是小發熱,打一針就無妨了。畢竟人年輕,底子足。」
給宣懷風打了一針。
白雪嵐對醫生輕描淡寫地說:「還有另一件小事,也勞你看看。」
把上衣褪了,讓醫生看肩背。
醫生嘖道:「恕我多嘴說一句,您真真是太體恤部下了,擦傷得這麼厲害,怎麼卻先人後己起來?雖然是皮外傷,如果感染了,也不是開玩笑的。」
重新把醫藥箱開啟,拿酒精給破皮的地方消毒,再行上藥,見白雪嵐眉頭都不皺一下,完全沒事人似的,不禁崇拜讚歎,「總長,您真是硬氣人。」
白雪嵐覺得好笑,「這也叫硬氣?擦傷罷了,比得上槍傷嗎?那我也沒吭過聲呢。」
醫生更是大大拜服。
醫務事了,白雪嵐叫人送了醫生出去,又命聽差端了茶點到房裡,便信手從櫃子裡抽了一本《三言》,坐在椅子上,一邊喝茶,一邊悠閒自在地一頁頁翻。
翻到八十來頁,眼角忽地瞥見床上身影隱約動了動。
白雪嵐只當沒瞅見,仍舊品茶看書,就是坐定了寸步不離。
再翻了三十多頁,就看見宣懷風從床上坐起來了。
白雪嵐把書放下,笑著說:「你什麼時候醒了?好點沒有?」
宣懷風又黑又長的睫毛往下垂著,一個正眼也不看他,默默地下床彎腰穿鞋。
白雪嵐問:「剛才起來,又急著去哪?」
宣懷風本不打算和他說話,但迴心一想,覺得這樣打冷戰,反而更顯得他們之間有些什麼似的,更是自討其辱。
最好的方法,莫過於從此以後公事公辦,當他副官時,只把他當上司看待,若日後有機會辭職,那是要頭也不回的走掉的。
聽見白雪嵐問,就臉上一絲表情也沒有地平靜回答:「過晌午了,下屬該去處理今天的公務。」
白雪嵐差點在肚子裡笑出來。
知他其實在吃白雲飛的醋,倒頗有幾分高興。
偏偏這白雪嵐很可惡,臉上裝做一點也不知情,也用一副公事公辦的做派,大剌剌地說:「那個不急。正好,我這裡有件要緊公務和你商量,坐下說話。」
宣懷風覺得他是騙人的,不肯坐,站著問:「什麼要緊公務?」
白雪嵐抬著頭看他,「最近城裡流行起海洛因來了,這東西你聽過嗎?」
宣懷風在英國讀書的時候,海洛因這種毒品是聽說過的,他有一個外國同學,原也是正派青年,竟被這害得極慘,當即肅然道:「什麼?城裡竟然有了這種害人的東西?海洛因比鴉片危害更大,這可不行,必須嚴查。」
一認真起來,戒備的心就疏了,就勢坐下來,問:「是從哪得到的訊息?城裡的大煙館有膽子賣這個?」
白雪嵐說:「昨晚從白雲飛那弄來的訊息。」
宣懷風怔了一下。
白雲飛和這人在房裡不風花雪月,竟是談公務去了,這是他想也不曾想過的。
聽這「白雲飛」三個字,畢竟有些刺心,宣懷風臉上默了默,說:「難道白雲飛有這方面的毛病?」
白雪嵐說:「他這人,黃連木擺設似的,外頭光鮮,其實裡頭有苦說不出。他家裡敗落後,帶著個妹妹隨著舅舅住,偏他舅舅、舅媽是一對大煙鬼,從前也是大戶人家,大手大腳慣了,又一頓少不了燒煙,日子過得很不成樣子。
白雲飛每個月唱戲的包銀,倒是一大半都讓他們買菸土用了,剩下的幾個子,又要供著他妹妹吃飯讀書。所以他為著多點銀錢,或求一件新行頭,總要到別人家裡走動。」
宣懷風還是第一次聽白雲飛家裡的事,微微有些吃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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