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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終考試柱子考了個年級第一,王芃澤狂喜了一陣,在縣裡給柱子買了新衣服,又買了一些年貨。回到家後,柱子考了第一的訊息在村裡飛快地傳遍了,又有人上門給柱子提親。柱子娘詢問王芃澤的意見,王芃澤說:“還是回絕了吧。柱子至少還得上三年的學,別耽誤人家的閨女。”
獨自一人住著,王芃澤仍是每天起床掃院子,可是院子裡如今人聲寂寂,只有柱子每天頻繁地進去,幫王芃澤收拾年貨。王芃澤也沒有什麼年貨,柱子著急,說:“叔,你要是不嫌我娘做的飯難吃,就到我家過年吧。”王芃澤只是笑,從來不答應。
幾天後下了一場大雪,紛紛揚揚地落下來,厚厚地蓋在大地上。柱子告訴王芃澤,在他的記憶中每到過年都要下雪,可準了。
王芃澤閒得無聊,就主動提出幫村裡人寫春聯,隊長用大喇叭一吆喝,需要春聯的人蜂擁而至。王芃澤坐在屋子裡連寫了好幾天,寫完了全村的春聯。沒有春聯可寫的時候,王芃澤就站在屋簷下看雪,有一天傍晚柱子走進科考隊的院子裡,看到王芃澤在屋簷下披了棉衣,正入神地望著西邊落雪的微黑的天空。
柱子輕聲喚道:“叔。”
王芃澤回過神來,轉向這邊,望著柱子,笑了,恍惚地喊了一聲:“柱子。”笑容彷彿寒冷中的一爐紅火,燃燒著令人憐惜的溫暖。
可是柱子突然心疼起來,他低聲問王芃澤:“叔,你是不是想家了?”
大年三十晚上,柱子娘要柱子把王芃澤請到家裡喝酒,柱子爹陪著喝。柱子爹不會勸酒,不過王芃澤根本就不用誰勸酒,自己拿著杯子喝了很多。柱子知道王芃澤不能多喝酒,但也沒有勸阻,後來柱子娘柱子爹都困了,王芃澤喝醉了。柱子扶著王芃澤回到科考隊的院子,從他口袋裡摸出鑰匙開了房門。他先扶著王芃澤坐到床上,抖開被褥後,又照顧著他躺下,幫他脫了鞋襪和衣服,蓋好被子。
柱子撿了幾塊木頭,生旺了王芃澤屋子裡的爐火。看到暖水壺裡還有熱水,就用桌子上的茶葉泡了一茶缸濃茶。他想等到茶水變溫了就喚王芃澤起來喝,於是搬了椅子坐到床邊,在燈下看著王芃澤熟睡的臉,不知不覺看得入了神。
半夜裡王芃澤頭疼欲裂,醒了一次,睜開眼看到床前有人坐著打盹,嚇了一跳,急忙喊道:“柱子。”柱子醒過來,看到茶也冷了,爐子也熄了。
王芃澤擔心地問:“你怎麼坐著睡覺呢?凍壞了吧?”
王芃澤趕緊掀開自己的被子,向柱子招手道:“快進來。”
柱子熄了燈,脫了棉衣棉褲,鑽進王芃澤的被窩。王芃澤說:“真是傻孩子,大過年的,把自己凍壞了怎麼辦。”
話音剛落,又愕然道:“嗯,你的體溫一直都是這麼高麼?”
柱子說:“是啊。我從小就不怕冷。”
王芃澤呵呵笑起來,帶著幾分醉意將柱子的身體抱得緊緊的。
“你是個天然的火爐呀,早知如此,這個冬天我就不用生火,抱著你就可以取暖了。”
後來王芃澤又睡著了。
柱子沒有一點睡意。他翻過身,在黑暗中看著王芃澤的臉,窗外的的積雪映進來淺淺的光線。他看了許久,然後輕輕悄悄地去吻王芃澤的嘴唇,王芃澤沒有反應。柱子又吻了一下,王芃澤下意識地動了一下嘴,在熟睡中砸吧了一下。
柱子興奮得在心裡偷偷笑,又一次輕輕地吻了過去。
這時窗外響起了遠遠近近的鞭炮的鈍響聲,此時是夜裡十二點,熬夜的人們終於等到了這新年舊年交替的時刻。一九八三年在此時結束,新的一年來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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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二月,老趙、大劉、小劉、小彭又回來了,科考隊的院子又恢復了原先的生機。早上起床後,刷牙洗臉的聲音,老趙做飯炒菜的聲音,彰顯出一種簡單而真實的生活氣息。然而卻不是寧靜的,相反還帶有些許的急躁不不安。有個週末王芃澤去縣裡接柱子,小劉和小彭跟著去玩,回來的路上小劉對柱子說:“柱子,我們可能很快就要走了。”
柱子問:“什麼時候?”
小劉說:“很快,現在正在等人過來驗收。”
車裡的氣氛頓時冷了下來,柱子不說話了,王芃澤也不說了,小彭本來就沉默寡言。小劉又問了兩個問題,沒人回答,才明白自己說了不該說的話。
柱子站在自家的院子裡,聽著隔壁傳來的聲音,明白這只是過去生活的微弱延續,並不會萌生出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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