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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子敬整個人幾乎被橫著甩出去,摔在地上時整個人就地一滾,消了那股巨大的慣性,半自動狙擊步槍還牢牢地被他護在懷裡。
男人咧了一下嘴。揣在兜裡的手槍硌得他腰間生疼。
此時他那無人駕駛的車子才在剛才那一腳剎車的作用下減緩了速度,而後面幾乎以“風馳電掣”之姿疾馳而來的越野才剛剛反應過來,不過幾秒鐘的差距。前面被打碎了玻璃彈痕斑駁的車已經橫在了道路中間,越野的司機猛踩剎車。而百米以外男人跪姿持槍,瞄鏡裡十字分劃板已經套在司機的太陽穴。
“砰——”
槍響。狙擊步槍特有的尖嘯聲,在廢棄的廠區裡產生巨大的迴音。
血液濺在越野車的擋風玻璃上,車子猛然間失去了控制,七扭八歪地衝進了路邊的草叢和碎石裡。
車裡的人被顛蕩的七葷八素,好在都是訓練有素計程車兵出身,沒有幾秒已經重新恢復了戰鬥狀態。身著迷彩服的僱傭兵從越野車上跳下,五個人集結為一支小隊,迅速朝徐子敬隱匿的方向追過來。
男人壓低了身形疾跑,在黑暗中猶如魅影。他手中還拎著那支不怎麼方便行動的狙擊步,在破舊的爛尾樓一側隱沒了身影。
後面追擊的小隊很快趕上來,五個人成扇形搜尋,交替掩護。
sVd的槍管從二樓沒有玻璃的視窗探出來。徐子敬微笑了一下。瞄準鏡中俄國人的動作利索標準,男人眨了一下眼睛,然後慢慢地在扳機上施加力道。
“砰——”
又是一聲槍響。左側一人無聲倒地。幾個人迅速找到了隱蔽,同伴的屍體就倒在他們眼前的空地上,帽子歪在一邊,露出了眉心彈孔,黑色猙獰。
底下一時沒有了動靜。徐子敬呼吸悠長。
領隊比出戰術手語,剩下的四人交替掩護著進入這棟爛尾樓。二百米距離。
“砰——”
落在最後一個的人頭部露出掩蔽物的邊緣。下一秒狙擊子彈緊貼著堆疊在一起的編織袋打過來,巨大的穿透力掀飛了小半個頭蓋骨,腦漿和鮮血一齊噴湧出來,在寒冷的天氣裡幾乎冒出了熱氣。編織袋被劃破,裡面幾乎已經凝固的水泥上是一條子彈劃過的長長的焦痕。
而其餘三人已經進入了視線死角。男人猛地睜開瞄準的眼睛,看上去有一點懊惱。他動作迅速地站起身來,拎著狙擊步槍向樓上跑去。
三個俄國人腳步極輕,沉默而快速地進入爛尾樓。水泥地面上僅是粉塵,到處是廢棄的鋼筋和磚塊。軍靴落地無聲。
一個隊員拍了拍領隊的肩膀。三個人已經來到二樓的視窗,剛剛狙擊了他們兩個成員的狙擊手就是在這裡開的槍。領隊的視線落在地面上細微的粉塵印記上。那是一個人曾趴臥在這裡留下的證據。
小隊成員身上都穿著防彈衣,但卻並沒有鋼盔。簡單的鴨舌帽讓狙擊手的子彈成為了死神的召喚。領隊的身材在俄國人中並不算高大,眼睛隱沒在帽簷的陰影下,但卻依舊可以看出那裡面冷酷嗜血的光芒。他們都是傭兵,刀口舔血的生活過得久了,早對生死變得麻木,然而戰鬥的本能反倒愈加敏銳。
一瞬間如同被毒蛇盯上咽喉的感覺讓後脊樑竄起冷意,領隊的俄國人在電光火石之間轉過身,手中步槍揚起。
“砰砰砰——”
三聲槍響幾乎重疊。
俄國人如遭迎面重擊,整個人仰倒下去,子彈打在他胸前,發出一聲擊中的悶響。他倒在地上沒了聲息。而另一個人在前一秒倒下,子彈穿過右側顴骨,整張臉已經血肉模糊慘不忍睹。 瞬間斃命。
而二樓和三樓之間的平臺上,有一個身影搖晃一下,然後重重地倒下去。
剩下一人不可思議地眨了一下眼睛。剛才不過一瞬間,那個狙擊手竟然連開兩槍,全部命中。但也就是這兩槍,讓領隊在被擊中前找到了擊中對方的機會。
無線電依舊保持著靜默,常年的經驗讓最後一個俄國傭兵保持了謹慎。他用極緩的步伐向那平臺走去,手指已經搭上扳機。
二三層之間的平臺特別寬闊,冷風從如同大洞的視窗呼呼地灌進來,夾雜著一點雪花。俄國人的腳步聲很輕,但已經足以在這空蕩蕩的建築中製造出一點回蕩的效果。
熱的血汩汩地流出來。
俄國人緩緩地登上平臺。他的靴子在地面上留下清晰的腳印。士兵保持著戰鬥的準備,姿勢警醒。他緩慢地靠近,足夠好的視力已經讓他清楚地看見在欄杆一側的那一團黑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