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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私心讓自己感到噁心。他一個人能做得了的事情,從來不用多一個人來妨礙。他從來不曾失落過這樣的狂妄。
路都是自己選的。死他一個也足夠了。
男人站在那裡許久,他表情冷淡地看著空氣裡自己口中冒出來的白霧慢慢消散。不遠處的電話亭裡那個人打電話已經超過了十五分鐘。他剛剛甚至已經將駱揚故意暴露給了ssLc的人,可顯然他自己依舊是人家的主要目標。他漫不經心地動動脖子,把手裡的打火機扔進衣袋裡。男人好笑地聽見那塑膠材質的小玩意兒磕碰道衣兜裡金屬槍支的細微聲響。直到右手感覺到那麼一點灼燙,他這才發現剛才的煙早已經只剩菸蒂。男人看上去有些掃興地扔掉菸頭,踩滅,然後轉身大踏步地走開。
天漸漸地黑下來。
小旅館的大堂裡一如既往的冷清。胖胖的老闆在吧檯後面擦著一隻蒙了厚厚灰塵的高腳杯。徐子敬對一進門便迎面而來的熱氣感到滿意。老闆抬頭看了他一眼,男人笑了笑,在吧檯旁邊坐下。“伏特加。”他說了俄語。
老闆瞪大眼睛看他的神情成功地娛樂了徐子敬。男人用手指敲了敲桌子,“也許我該體會一下你們‘男人’的喝法?”他的俄語顯得特別字正腔圓。
老闆如夢初醒,像看怪物一樣看了眼徐子敬,然後匆匆從後面取出酒瓶和被子。男人看著透明的酒液注滿玻璃杯,自顧自地笑了笑。小老闆似乎猶豫了一下,最終保持了沉默。他看著男人將酒一飲而盡。
做這生意的,總歸是見得多了,這人之前比比劃劃直說英語,如今這流利俄語冒出來,向來也是個有來歷的。能不招惹就不招惹。
他又給徐子敬倒滿,男人微笑了一下:“老闆今天的話怎麼這樣少?”
小老闆笑了笑,嘴唇下的鬍子滑稽地抖動了一下。“你的俄語真不錯。”
男人舉起酒杯向他示意一下:“謝謝。”他的笑容很是真誠。
一個亞麻色頭髮的俄國人走進旅館,他腋下夾著一份報紙,遠遠地坐在角落裡的扶手沙發上閱讀起來。 徐子敬晃動著杯裡的酒液,扯了扯唇角。
老闆小心翼翼地打量著徐子敬,在男人抬起頭的時候又飛快地轉開目光。
那個和他同住的男人今天早晨便早早離開,而男人一整天似乎都沒有問起的意思,不再比比劃劃,流利俄語說出來好像家常便飯。似乎一切都沒有在演下去的必要。他不知道那一面才是這個人真正的面目,卻都令人恐懼。
他曾親耳聽到這個人說過,“我愛他啊。”
迴圈的俄語歌在大廳裡響起來,男人跟著哼起來。他的吐字並不算清晰,帶著一種近似於眷戀和不捨的呢喃。
“那雙黑眼睛,烏黑又深沉,難怪見到你,有如掉了魂。難怪見到你,有如烈火焚,可憐一顆心,灼傷有誰問!”
他只喝了兩杯,然後晃晃悠悠地站起身來,似乎烈酒已經在衝擊著頭腦和平衡。其實徐子敬不怎麼喜歡喝酒,酒精會破壞他的控槍能力。男人目光掃過那個在初冬坐得離壁爐太過遙遠的客人,然後慢吞吞地上樓去了。
42出賣
國內也已經是深秋時節。寧刃坐在窗戶邊上抽菸;仰著身體把轉椅壓得嘎吱作響。有人敲了敲辦公室的門。
“進。”寧刃轉過身來,隨手將煙滅了。她瞧著溫秋岑施施然從外邊走進來。
行動處的副處長穿著白襯衣加西褲;倒是標準的情報部配置;顯得溫文爾雅。她眼光淡淡掃過這位代理處長軍綠色的T恤和底下被掖在作戰靴裡的迷彩作訓褲。她笑了笑;向寧刃道:“寧隊長最近辛苦啦。”
寧刃漫不經心地看著寫字檯上的一摞子檔案資料;微笑了一下,道:“職責所在;應該的。”她看上去倒對對方依舊以她軍中職務相稱不以為意。在行動處裡還穿著軍服的女人淡淡道:“溫副處長有事麼?”她的模樣是那溫秋岑不動聲色。她在辦公室裡擺放的種帶著冷淡的禮貌。
沙發上坐下,慢條斯理地給自己倒了杯茶水。“葉處長現在在任務上,寧隊可有他的訊息?”
寧刃一笑:“我並不是葉處任務的負責人。”她停頓了一下,然後道:“葉處的任務是情報部的絕密,大約溫副處瞭解一些?”她恰到好處地露出一點好奇的表情。
溫秋岑微笑起來,看上去溫柔而無害。她似乎在注視著茶杯上方緩緩升騰起來的白氣;道:“畢竟是零三和情報部的聯合任務,總歸是會多吸引一些注意的。”
寧刃眉梢一挑。她笑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