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部分(第2/4 頁)
——一個人倒臥在平臺的邊緣。空氣中已經可以聞到鮮血的味道。而那支sVd掉在人影的一側,上面已經沾了灰塵。
敵方的狙擊手一動不動,幾乎看不到呼吸的起伏。
俄國人眯起眼睛。
他微微放低手中步槍的槍口,距離只有不到二十米,手指預壓扳機。
——永遠不要靠近你不確定生死的敵人,永遠不要自以為敵人已經清除。
那個人應該沒有換上防彈衣的功夫,所以,一梭子子彈應該足以確保他上前檢視時的安全。
“砰——”
44傷
子彈射入頭顱;俄國人仰面倒下,向著天花板射出一串子彈。剛剛還倒臥在地沒有聲息的男人在一瞬間坐起;扣動了手槍扳機。
不到二十米;足夠他清除他的敵人;用一顆子彈。
男人搖搖晃晃地站起來。他慢吞吞地走到近前;低頭瞧了一眼俄國人尚有餘溫的身體。子彈從眉心打進去,血迅速地從那人腦袋下面洇開;沒一會便形成一個小小的血泊,然後不再擴大。天氣太冷,連血液也不願再流動了。
而失血的感覺並不讓人愉快。
此刻手槍的後坐力也會讓徐子敬呲牙咧嘴。男人右手還握著那支雅利金,抬起左手捂上右肩的傷口。步槍子彈,五十米距離穿透傷,高速的子彈從肩胛骨下方穿透背部肌肉;想必肩膀上不怎麼好看。徐子敬略微使力,按壓那傷口。鮮血從右肩流淌而出,他穿著黑色夾克,血液的顏色看上去並不明顯,而那些順著指縫滴答下來的血液很快就冷卻了。男人捻了捻手指,冰冷黏膩的感覺讓他撇了撇嘴。
穿透傷很疼,但好在沒傷著骨頭。
並沒有刻意放輕的腳步聲在空蕩蕩的廠房裡迴盪,幾乎帶著一種彷彿讀秒的感覺逼近。
倒在地上的俄國領隊動了動。
徐子敬微笑了一下。他槍口向下。
剛剛被近距離擊中胸前要害部位的俄國人在強大的衝擊下昏了過去,而良好的訓練讓他在不到兩分鐘後醒過來。然後他不得不面對現在的場景。——他得面對他自己的死亡了。
黑洞洞的槍口近在眼前,徐子敬咧開嘴向他笑了一下。俄國人的眼神甚至還有些茫然。
男人換了左手持槍。
徐子敬左手的槍法實在不怎麼樣,但是這樣近的距離已經足夠。男人沒有在給地上的人反應的機會,他垂下左手,將手槍瞄準了俄國人沒有防彈衣保護的頭部,然後輕輕地扣下扳機。他好整以暇地抬手開啟彈倉看了一眼,還有兩顆子彈。腳邊俄國人的屍體還帶著生命的溫度,黃黃白白的腦漿慢慢流出來,冒著熱氣。雪花從沒有玻璃的視窗被狂烈的北風捲進來,然後迅速的消融。
槍聲在廠房裡營造出巨大的迴響,而男人看著自己口中撥出的白氣,不由自主地眯了眯眼睛。
他沒有再停留,迅速地離開了這破舊的,扔著三具俄國傭兵屍體的廠房。
俄國人開來的越野車還停在外面,連火都沒有熄。徐子敬用力拽開了車門,咧了下嘴。天已經黑透了,俄羅斯冬天的風又冷又硬,颼颼地從身邊竄過去。徐子敬側過頭瞧了瞧肩膀上已經不再往開洇散的深色,苦笑了一下。
外面的雪已經薄薄地積了一層,男人斜著眼睛看著一點兒雪花落在肩膀上,融化不見。
他伸手關掉了還在吹著暖氣的空調,然後發動了車子。
夜已經深了,越野車在旅館門前穩穩停下。徐子敬慢吞吞地拔了鑰匙,從車上下來。大門已經鎖了。
嗯,其實攀爬功夫好不一定就總是喜歡從窗戶進。
男人隨手把已經沒了子彈的手槍扔進衣袋裡,他繞到小旅館的後面去。典型的俄式建築,兩層小樓。徐子敬抬手晃了晃那看上去有些鬆動的排水管,兀自咧了咧嘴。他扒了手套攀上那金屬管子。
徐子敬的動作算不上輕巧,本來就老化得可以的管道因為男人的重量和攀登,和牆壁不斷地磕碰在一塊,發出有點刺耳的聲響。
男人用左手握住管子支撐身體,右手小心翼翼地抬起來,還算靈活地弄開窗子。好吧從呼吸頻率來看,撬窗戶的徐少校並不輕鬆。動作擠壓了傷口,男人的鼻息噴出來,形成一片一片的白色霧氣。風有點大,呼呼地刮過來刮過去,穿過他肩膀上的血窟窿。徐子敬覺得血液都快要冷凝。
男人有點狼狽地從視窗爬進房間,腳底下一個拌蒜,整個人差點栽在臨窗的床鋪上。徐子敬終於放棄了他“沉默隱忍”的苦逼姿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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