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部分(第2/4 頁)
葉昔淡淡看他一眼。“你什麼時候見過不冒險的任務。”
危險什麼,早就已經習慣。他們是職責所在,所以奮不顧身。
而徐子敬明顯不信這麼一套義正詞嚴的說辭。他聳聳肩膀,道:“這不像你。”你應該運籌帷幄,你應該不動聲色,你應該保持冷靜保持淡定,面無表情地看著那個該死的叛徒帶著手銬被扔進最黑暗的牢房裡,所有的陰謀都被輕鬆地挫敗。
不是現在,這麼冷靜這麼淡定,這麼不動聲色地將自己置於腹背受敵步步殺機的境地,瘋狂得沒有理由。
葉昔露出一個大於微笑的弧度,他問道:“這不像我?”他像是若有所思地念著那人的名字:“徐子敬,我有我的理由。”
徐子敬彎彎唇角,他的表情看起來十分無害:“是因為徐子修麼?”
葉昔的表情沒有變化。他深色的瞳孔裡飛速地劃過一絲難辨的情緒,隨後淡淡道:“是什麼讓你這麼想的?”
徐子敬笑道:“葉昔,你這樣可就沒意思啦。”他慢悠悠地換了個姿勢,面對著葉昔:“你冒著這麼大的風險返回人物,是因為徐子修嗎?”
葉昔的眼睛直視著徐子敬的。他慢慢道:“不光是為了他。”
徐子敬眉梢一挑。他沉默了一會兒,然後開口道:“對不起。”
男人搖搖頭,卻沒說話。徐子敬在他的眼睛裡看見那麼一點兒掩藏得很好的疲憊。也許還有過去某些事情重新帶來的痛楚。兩個人就這麼安靜地坐了一會兒,徐子敬感覺自己身上的涼水都慢慢地被體溫烤乾了。這個時候葉昔終於開了口:“王祥問起了?”
徐子敬笑笑,道:“嗯。”他眼睛裡面劃過一抹稱得上是晦暗的顏色。“他認識徐子修。”
葉昔點了下頭。“你哥哥和他共事過很長一段時間。”
男人似乎被某個稱呼刺得渾身都有些彆扭。他僵硬了半秒,然後道:“他沒有直言,但是提起了。”他微微皺起眉來,想起那人的措辭。“只說我長得像他舊識而已。”
葉昔沉吟兩秒,道:“他已經算是列昂尼德心腹,知道你的身份正常。”他目光從男人身上掃過,似乎嚥下了一句話,不動聲色地。
葉昔也不清楚那個人對自己的兄長究竟抱著怎樣的態度。早在他們還是軍校同學的時候,那人便對他那位在“保密單位”供職的,強大神秘又年長許多的兄弟避而不談,縱使提起,也是態度冷淡。而後來發生的事情讓他無法再探究那個人心裡到底裝著什麼。
徐子敬冷笑一下,道:“徐子修的死,跟王祥叛逃有關係麼?”
葉昔整個人愣了一秒,然後像一座忽然復活的雕塑,重新換上一個平淡的表情:“我不清楚。”
男人唇角的笑紋加深了一點。他扭回頭去,沒有再追問。
——葉昔的反應,剛剛給了他肯定的答案。
葉昔看著沉默的徐子敬,嘴唇動了點,最終沒有發出聲音。他想說,也許我冒著這樣的風險回到戰場,不光是為了已經死去的,我的啟蒙者、你的兄長。然而他沒有說出口。而男人臉上那一抹也許連他自己都沒發現的,苦澀的自嘲,刺得他眼睛生疼。
“成,停止討論徐子修同志。”徐子敬撥出一口氣,道。“不應該在外潛任務再提起他了。抱歉。”
葉昔抬眼看著他。想了想,道:“你不用抱歉,徐子敬。”
男人眨了眨眼,故作輕鬆地撓撓溼漉漉的頭髮,然後一粒一粒地扣起襯衫上的扣子,慢條斯理。
葉昔不再看他,他站起身來,慢慢踱到窗前。夜早已深了。絲絨一樣的夜空鑲嵌星星,閃爍出微弱的光芒。徐子敬在後面看了眼他的背影。巨大的落地窗望出去除了夜色只有遠處城市迷亂耀眼的霓虹。而那個人站在暗沉的背景前面,猶如站在夜色邊緣,霓虹的光線微弱地跳動。
徐子敬把眼睛闔上,又睜開。
葉昔抬起手,刷地拉上厚厚的窗簾。華麗的簾幕合攏,底下墜著的流蘇擦過木質的地板。夜色在窗簾合攏之前一閃而過。徐子敬懷疑他否看到了星光。
葉昔在大床上躺下。他說,“睡吧。”
徐子敬微笑一下。他瞧瞧那人給自己留下的一半床鋪,聳聳肩膀應了一聲。他看著葉昔表情平淡地將右手伸進枕頭底下,然後闔上眼睛。他又看了幾秒,在那個人重新睜眼回應他的視線之前轉開。他扭身進了浴室。
嘩嘩的水聲再度傳出來。葉昔小幅度地動了動身體。柔軟的床鋪沒有一點兒聲音,甚至讓他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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