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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場戲在冬天,但是按劇本來,宮殿裡有鼎鑊有香爐,溫暖如春,趙姬穿得輕薄,被男寵簇擁著調笑。
據說就在這場戲前面還有場床戲,樂曼在媒體面前說得正義凜然,像是為藝術獻身,其實聶家的人睡她都睡煩了,前兩年有個太子黨開淫~亂pary,聶靖帶了一堆男女演員過去,樂曼不也是屁顛屁顛跟著他飛過去了。現在程可也被睡了,華天干淨的女演員,已經一個都不剩了。
說到底,這圈裡誰又算乾淨的?
我冷得不行,裹著衣服打瞌睡,打起精神排行程表,還有不到一個月金熊獎就要頒獎,陸赫承諾過我之後,再沒說過下文,我倒不是覺得他異樣——這麼久了,陸芸白也該看出我們這交易的端倪了,以她唯利是圖的性格,不可能不過來要報酬。
上次和尹奚喝酒,也說起過這事,他這人奇怪,喝了酒也不上臉,仍然是一副在公司開例會的嚴肅樣,他跟我說:“我覺得陸赫不會毀約的,他是很有信用的人。”
我說未必,畢竟凌藍秋手上還有米林這張王牌。
我看得懂靳雲森,但我看不懂陸赫。
他明顯是喜歡米林的,但是又背叛他,不知道是腦袋進水了還是怎麼的。以前凌藍秋跟我炫耀他們這對感情好,說當初米林出櫃,本來都說好了,陸赫和米林一起出櫃,一起面對,結果臨場米林改變主意,還把陸赫說服了。她說這兩人都是為對方考慮。
我現在都記得她說話神情,轉眼這倆人就分道揚鑣…
掙扎半個小時,最終不敵睡意,迷迷糊糊感覺有什麼柔軟東西落到我身上,睜開眼睛一看,是一條方格子的羊絨毯子。
趙黎站在我身邊,帶著點溫和表情,看著我。
我靠著牆邊坐著,左手邊就是門,他站在門口,告訴我:“我晚上要趕回去,過來說一聲。”
我睡得有點懵:“回哪裡去?”
“美國。”
“回去那裡幹什麼?”我簡直脫口而出“你不是治好了嗎?”
他彎著唇角,笑了笑。
我習慣看他玩世不恭表情,習慣他眼神躲閃,遮掩自己眼睛裡情感,他這樣平靜看著我,我反而不習慣。
“那邊還有點事,我這次回去,順便把雲麓剪好,”他頓了一頓:“這次你還要不要一份原始版。”
“不,不用了。”我有點慌,但是一個像樣的挽留理由都找不到,連忙站著起來,抓著毯子:“你下次什麼時候回來?”
“不確定。”他有著酷似趙易的桃花眼,認真看人的時候,讓人心慌。
“那金熊獎呢?”我有點倉皇地問他:“金熊獎頒獎總要回來的吧,你不是明年就準備拍電影了嗎……”
“我一定會回來過年的。”他用一句話,作為我們這段不知所謂的對話的結尾。
接下來,我該說“路上順風”,他該說“保重”,然後我目送他離開,以後我們是最正常的朋友。
但是,不該是這樣的。
我知道事情該這樣發展,我知道我們不會有別的相處模式,我寫過那麼多劇本,卻想不出一個別的結局。
我可以勾心鬥角,我可以拋棄原則,我可以和凌藍秋為敵,我也可以不給自己留後路,我甚至可以裝作這一切很正常。我甚至可以裝作看不懂他轉身時候為什麼踉蹌一下,他走路的動作為什麼那麼僵硬。
但是,我沒有辦法,和他做一個正常的、普通的朋友。
我不是齊楚,我裝不成若無其事。
遲早有一天,我要跟趙黎攤開說,他要是想以後我們相處的模式都這樣詭異,還不如當做從來沒認識過。
但是,現在還不是時候。
99、夜景
等塗遙拍完;已經是夜深。
上次在網上逛;看到幾個來探過班的塗遙的粉絲;在討論探班心得;說陛下看起來很累;直接坐在椅子上就睡著了,然後小姑娘們七嘴八舌說到拍電影艱難;有懂得多的姑娘們說到導演喜歡加班加點拍戲,陛下一年兩部電影;一定累壞了。
然後後援會的姑娘出來闢謠;讓他們別亂說;說陛下經常說;導演和同組的演員都很照顧他;我們不要給陛下招黑之類……
其實她們沒說錯。
陸赫不讓塗遙加班,不代表趙易不敢讓塗遙加班。
趙易在片場向來是皇帝一樣,拍到九點半,樂曼的臉色都有點不好看了,靳雲森還是一副溫和好說話的樣子——他公眾形象很好,簡直成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