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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馬戲團表演。我們養了一隻小獵犬,爸爸教它玩捉迷藏。他什麼都能教。我們有會玩捉迷藏的狗,還有會彈鋼琴的貓。那時真有意思……”
“你覺得他很了不起,對嗎?”
她說:“是的,他知道小孩要什麼。”我問:“他的實驗招來許多批評,你有什麼感覺?”朱莉笑了笑,聽起來倒像是咳嗽。她說:“這和達爾文很像。一般人覺得達爾文的觀點驚世駭俗,造成危害,所以達爾文的理論遭到排斥。我父親的觀點同樣讓人備感威脅,但兩者的重要性皆不容抹滅。”
我又問:“你贊同他所有的觀點嗎?他說人類全然受反射作用所控制,沒有自由意志,你同意這種說法嗎?他對實驗結果的詮釋會不會太極端了?”朱莉嘆了口氣,說:“你知道嗎?父親就是用錯詞了。每個人聽到“控制”(control),就認定他是法西斯分子。他要是說,人類受環境暗示(informed)或啟迪(inspire),就沒有人會有意見了。”她又說:“事實上,我父親愛好和平,也宣揚兒童人權。他不相信任何懲罰,因為他從動物實驗中知道,懲罰沒有用。他還促使加州政府明令禁止體罰,但沒有人記得這件事。”
她語調漸趨高亢,越說越生氣:“沒有人記得!每一封來信他都會回。”她幾乎是咬牙切齒:“那些理應關懷世人的人文主義學者,只會譁眾取寵、隨波逐流。支持者的來信他們從不回,只因為太忙了,但父親就不會用這個理由來敷衍他人。”“呃,他不是這種人。”我突然有些害怕。朱莉有些情緒激動,為摯愛的父親忿忿不平。
朱莉說:“問你一件事!”她的口氣讓我覺得這個問題非同小可,一定相當犀利,讓我無法招架。朱莉說:“我問你一件事。請實話實說!”
我說:“請問!”
“你看過他的書,比如《超越自由與尊嚴》嗎?或者你也是道聽途說,斷章取義?”
我有點結巴,回答說:“嗯,我看過令尊的很多著作,相信我……”
她說:“我相信,不過你看過《超越自由與尊嚴》嗎?”我說:“沒有,我看的都是科學方面的論述,不是哲學方面的著作。”她回答我:“你無法區分科學和哲學!”接著她用母親般慈愛的口吻,平和地說:“所以你得先做功課。等你做完功課,我們再談!”電話那頭再度傳來切菜聲,馬鈴薯、胡蘿蔔再度上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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充滿人文關懷的行為主義者
當晚,把小孩哄睡後,我拿起《超越自由與尊嚴》。這本書外皮破舊,滿是摺痕。我向來把這本書和希特勒自傳《我的奮鬥》(Mein Kampf)等獨裁者的論著歸於一類。雖然買了很久,卻從沒讀過,現在終於要一探究竟了。
“情況持續惡化,眼見科技衍生出越來越多的後遺症,令人憂心。公共衛生與醫藥發展讓人口控制的問題越發急迫。由於核武器的發明,未來若再發生戰爭,傷亡難以估算。只顧追求幸福的心態,會讓汙染問題日趨嚴重。”
這段文字寫於1971年,然而經過30多年,若把這段話套用在戈爾(Al Gore)的競選演說或綠黨的黨綱宗旨之中,也不會覺得過時突兀。然而書中亦有不乏引人爭議的觀點,如:“行為科學認為個體無法自主施展控制,且舉證指出環境對個體施加的控制,從而否定了個體尊嚴與價值。”然而與其他相當務實的內容相比,這類敘述就顯得無足輕重了。
斯金納根據其實驗結果,提出了符合人性的社會政策。他主張我們應當正確評價環境所施加的巨大控制(影響),而遵循特定方式建構環境,使其給予我們“正強化”,也就是要引導我們言行合宜,適應環境,發揮創意。斯金納呼籲社會採取正向的暗示,引導人們表現出最好的一面,消除會導致困窘愧疚的負面情境,如,監獄、貧窮。換言之,斯金納主張停止處罰。誰會不贊成?讓我們拋開文字的詭辯爭論,看清楚實質的內容吧!
斯金納說:“當今世界的苦難源於戰爭、犯罪與其他危險事物,焦慮不會讓人受害,情感只是行為的副產品。”這句話點出其反心靈思想的中心要旨。斯金納堅持我們應重視的不是心靈,而是行為,也因此而飽受抨擊。然而細究其內涵,其實無異於這句流傳數代的格言:“坐而言不如起而行”。
斯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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