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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正常,接著開始胡言亂語,聲音越來越大、越來越急切,最後則不斷懇求:“我……我覺得,我需要……需要……幫忙,有……有沒有……炫……能幫幫我?我……我現在……真的……很難過,有人……可以幫我嗎?求求你們……我這次發作……很嚴重,請幫幫我吧!(上氣不接下氣)……我快死了,救救我!”一陣急促的喘氣聲後,陷入寂靜。
此時唯一在場的聽眾,應該會認為至少還有一兩個甚至更多人在場,其他人隨時可能已經起身下樓向主試求救。而主試先前曾宣佈,基於保密原則,他會迴避,只透過麥克風聽被試的討論。此外,主試也請被試務必遵守規則,依序發言。
85%的人會在3分鐘內採取行動
達利與拉丹煞費苦心地設計了這個實驗情境,儘可能使其與珍諾維斯命案相仿。這起命案中,目擊者知道還有其他目擊者,但因各自在家,無從得知彼此的反應。達利與拉丹的實驗中,被試可以聽到其他人的聲音,但房間彼此隔離,看不見其他人。此外,麥克風只在輪到特定人講話時才開啟,因此無法彼此溝通。被試知道有人癲癇發作,其他人也聽到了,但因為麥克風未開,所以無法與他人商討該怎麼處理。
達利與拉丹仿效珍諾維斯命案,導演這出癲癇發作的戲,歷時6分鐘。真實事件中受害者連續遭到多次攻擊,而實驗中的癲癇只發作一次。被試學生有機會去思考是否採取行動。實驗發現,只有31%的被試採取行動。後續實驗結果更讓人不解。
達利與拉丹調整“群體人數”後再進行實驗,結果發現,被試如果以為當時在場者有4人以上,就不會採取行動幫助受害者。但被試如果認為那位同學癲癇發作時,只有自己在場,沒有其他人,則85%的人會在3分鐘內採取行動。此外,兩人也發現,不論團體人數多少,被試如果在3分鐘內未向主試報告發生了緊急情況,那麼往後也不太可能這麼做。所以如果你遭遇劫機事件,最初3分鐘內若沒有反抗,就可能不會有任何行動了。緊急事件中,時間越久越不利。等待越久,會讓人越麻痺無能。這點請謹記在心。
時間會影響助人行為的可能性,而群體人數與助人行為的關係則更耐人尋味。你也許認為,人越多,你就會越勇敢,越不怕危險,更會主動伸出援手。我們應該會害怕夜裡獨行,經過漆黑的窄巷,因為我們害怕敵人隨時可能出現。我們一直認為,人多勢眾,比較安全。但從達利與拉丹的實驗結果來看,卻不是這樣。旁觀者人數眾多往往阻礙助人行為的出現。例如,熱鬧的慶典會場中,就算你從摩天輪上摔下來,可能也不會有人多看你一眼。希臘神話裡的伊卡魯斯(Icarus),佩帶蠟制翅膀飛翔,翅膀不堪陽光照射而融化,他從空中摔落人間,許多人目睹這一切,卻都熟視無睹。但若你和另一個人身處沙漠,眼看沙塵暴就要來襲,對方願意幫助你的機率就高多了,至少根據達利與拉丹的實驗結果,可能性達85%。
被試聽到有人發病,全都驚慌失措。儘管他們沒有采取行動,但也不像我們所想的那樣無動於衷。主試從麥克風中聽到被試說:“天呀,他發作了!”有人不停喘氣,有人只說得出:“糟了!”有人說:“天呀!我該怎麼辦?”假裝發病後6分鐘,如果被試仍未採取任何援助行動,主試便會進入其所在的房間。被試無不汗流浹背,全身發抖,開口就問:“他沒事吧?有人照顧嗎?”神情沮喪難過。我們可以想像,那些目擊了珍諾維斯命案的人內心應該也飽受煎熬,袖手旁觀多半是因為惶恐猶豫,以致手足無措,而非一般所認為的都市人慣有的冷漠無情在作祟。
伊卡魯斯
要珍諾維斯命案的目擊者回答為何當時沒有幫忙,他們都無言以對。有人說:“我不想受牽連。”驚心動魄的35分鐘裡,內心如何掙扎取捨,沒有人說得清。達利與拉丹的被試都是受過高等教育的知識分子,卻也不知道自己為何不採取行動。
達利與拉丹推測,沒有采取行動的被試並非冷酷無情,而是“還沒下定決心要行動”。他們內心充滿矛盾,猶豫不決,不知道要不要反應。這種情緒反映了其內心持續不斷的衝突。相對而言,其他採取行動的被試的內心就不會出現矛盾衝突。
群體讓我們盲目愚昧
拉丹發現,群體規模與採取行動的比率相關。越多人目睹一起事件,個別目擊者會自覺責任越少,因為有越多人分攤責任。兩人將這種當時還無人知曉的現象,稱之為“責任擴散”(diffusion of responsibility)。責任擴散的作用加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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