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部分(第2/4 頁)
人打電話報警,不過受害女子已經身亡,救護車前來把她載走,當時是凌晨4點,那些目睹一切的人又回房繼續睡覺。
你們究竟為什麼這麼冷漠
一開始大家以為只是皇后區又有夜歸婦女遇害,《紐約時報》(New York Times)地方版僅以4行字報導這一案件。不久之後,該版主編羅森塔爾得知,當時有許多人目擊整起案件,卻袖手旁觀,因而寫下《38名目擊者:珍諾維斯命案》(Thirty…Eight Witnesses: The Kitty Genovese Case),《紐約時報》不僅報導了整起案件,還陸續發表了幾篇報導,提及這些旁觀者的奇異行徑,文章引發全美民眾譁然,討伐之聲四起。眾多讀者寫信給紐約時報。有位讀者說:“我認為貴報應該設法取得這些目擊者的名單,並公之於眾。這些人坐視不管而導致難以挽回的後果,理當受到社會譴責。”一名教授夫人寫道:“他們的沉默,甚至是懦弱、冷漠,簡直讓人難以置信。假如現行的紐約州法律不能給予這些人懲處,我們認為貴報應該敦促紐約州議會盡快修訂法律。此外,既然這38位目擊者對道德義務置之不理,我們認為貴報應公佈其姓名地址,以示懲戒。”
紐約大學的達利與哥倫比亞大學的拉丹和許多紐約人,都看過這些讀者的反饋,也都想知道為何沒有人伸出援手。是冷漠?還是因為其他心理因素?各領域的專家紛紛提出假設來解釋這些目擊者的反應。紐約巴納德學院(Barnard College)社會學系教授福克思(Renee Claire Fox)認為,這些目擊者的行為是“假性否認”(affect denial)的結果;換言之,他們因為極度驚嚇以致無法反應,甚至毫無感覺。巴內教授(Ralph S。 Banay)則認為電視應是罪魁禍首,美國人深受電視影響,早已習慣於層出不窮的暴力,因而分不清電視與現實。巴內還以當時流行的心理分析理論解釋這一現象,他說:“這些人(目擊者)受到外界刺激的催眠,耳朵手腳都不管用了。成熟且人格健全者就不會這樣。”十多年後,羅森漢發表了假精神病人實驗的結果,著使巴內的說法遭到強烈質疑。知名心理學家門寧格(Karl Menninger)則認為:“群體的冷漠就是一種侵害。”
達利與拉丹並不滿意這些解釋。他們和米爾格拉姆都是富有實驗精神的社會心理學家,相信人格的影響力不及情境。再者,上述說法顯然與直覺相悖。若有歹徒強暴並殺害年輕婦女,並且持續近半個小時,以常理判斷,應該沒有人會袖手旁觀。人們只要拿起電話報警,就能幫忙受害者,這是多麼容易!這樣,既不會有生命或安全上的顧慮,也不會因與這樁案件“有關”而受連累。我們可以確定,這些目擊者有的已養兒育女,有的從事救護相關的工作,這些人並不是殘忍無情。珍諾維斯遇害當晚,必定有某種神秘力量作祟。那一年,冬天並不寒冷。
有些實驗的目的在於驗證假設,而有些只想探求答案。達利與拉丹觀察此案與美國群眾的反應,發現了若干疑點。於是兩人開始設計實驗。他們不可能以謀殺案件作為場景,因為實驗情境會使人突然感到身體不適。他們以研究都市大學學生的適應情況為名義,徵求不知情的紐約大學學生參與實驗。被試單獨坐在一個房間裡,透過麥克風談論自己在紐約大學裡遇到的挑戰。其他房間架設放音機,裡頭放著錄有其他學生談話的錄音帶。所有房間都以音響線連線,被試可以聽到其他房間傳來的談話,但不知道那是在放錄音,他們以為真的有其他人在場。實驗的規則是這樣的,每個人用兩分鐘時間講述自己遭遇的問題,被試必須依據預定的順序,聆聽錄音談話內容,輪到自己時才能發言。還沒輪到的時候,麥克風就不開,被試只能聽其他人講述,方式類似團體治療。最初參與實驗的有59名女性,13名男性。
主試首先播放錄音談話,這名學生自稱患有癲癇,他用躊躇為難的語調對“在場其他人”表示,自己的病很容易發作,特別是在考試前。在紐約生活很艱難,紐約大學也不好混,他的聲音慢慢減弱。這時另一個聲音出現,聽起來是個活潑健談的人。不知情的被試想必以為有另一個人在鄰近的房間,絕對想不到只是播放錄音帶。被試說完之後,接著又陸續播放幾段錄音訪談,直到狀況出現:患有癲癇的那個人發病了。
因為所有人都待在彼此隔離的房間,不知情的被試看不到對方發作的模樣,也無法看到或聽到“應當在場”的其他人有何反應。假裝癲癇發作的人起初說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