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部分(第1/4 頁)
�
瑪蓮抬起頭看看西弗勒斯的臉色——顯然並不太好看——他蹲在那兒,埋著頭,低聲咕噥著:“沒關係,反正情況已經不能比現在更糟了。”
“確實沒有別的辦法嗎?”她皺起眉頭問,“難道那些故事不夠吸引巫師家庭的孩子嗎?”
“不太可能,賓斯無疑已經考慮過了這種可能性。”西弗勒斯的樣子簡直像剛剛經過一場鑽心剜骨。“巫師家庭的孩子們從小所受的教育是根深蒂固的。差不多從一生下來,父母就為他們想好了將來的學院,日後大部分人都會按照家庭的習慣去進入相應的學院。如果不相信,你可以在開學的時候去國王十字車站聽聽他們的對話——如果你不進某某學院,就不讓你回家過聖誕節。我想,現在還留在英國的純血貴族們,都在要求孩子們進入拉文克勞。”他慢慢地抬起頭來:“賓斯想的不錯,這年頭,泥巴種是斯萊特林的希望——唯一的指望。”
“嗨,既然如此,地窖裡多幾個麻瓜算什麼?”瑪蓮表示出某種不在乎,好像她是在談論咖啡館的進貨和庫存,“即使知道了所有的故事,也並不是每個人都會喜歡斯萊特林。喜歡它的人,肯定都帶有某種斯萊特林的特質,這樣說來,高貴的斯萊特林也並不是不復存在了,對不對?”
她走到他身邊,伸出右手:“我們將要改變世界,我們在策動一場光榮革命。戰爭做不到的變革將會從我們這裡開始,這聽起來不錯吧?”
“好吧,好吧,我不想再考慮這些事。”幽靈抱怨道,“我給這所學校做得夠多了,憑什麼要去理會這些讓人頭腦混亂的事情——那該死的分院制度早就該廢除了。”
“不用你來,沒人給你那枚戒指。”瑪蓮咯咯地笑了,“你只需要裝作什麼都不知道,我想約翰?懷斯曼會很願意見到我的。然後突然有一天,一大群女人堵在咖啡館門口,尖叫著找你簽名。”
“傑金斯小姐!”他站起來憤怒地喊道,瑪蓮看見他的嘴唇抿成了一條直線——哦,好吧,她早已準備好接受他的毒液了,她希望自己對此能有免疫力。
但是接下來的一分鐘在沉默中緩慢地過去了,預料的嘲諷並沒有出現。瑪蓮驚訝地發現一個微笑在幽靈蒼白的臉上慢慢形成——她發誓這是她第一次看到這個陰沉男人真切的笑容——沒有一貫的嘲諷,沒有熟悉的冷漠,灰色的眸子裡流動著單純而優雅的光彩,雖然還摻雜了那麼一些無奈。她緊緊地盯住他,然後,突然,“哈哈哈哈”的笑聲從她嘴裡狂野地衝出來,完全忘記了所有的禮儀,在這深夜寂靜的山谷裡肆無忌憚地迴盪著。當她笑到不得不彎下腰去的時候,男人低沉的大笑也加入了進來。
他們就這樣在那裡放肆地大笑了五分鐘,直到兩人都覺得沒法再持續下去。
“就目前來說,我也想不出別的辦法。”平靜下來的男人恢復了低沉柔滑的嗓音,像是一把裹著天鵝絨的小刀劃破了夜空的緘默,“未來不在我們能掌握的範圍之內,但是不管怎麼樣,或許這也是一個不錯的結局。”
他帶著瑪蓮走向下山的小路,忽然回過頭來:
“我至少不後悔放棄了賣洗髮水的工作——現在。”
☆、命中註定
“從前,王子在一家賣場遇見了公主,把她帶到了一間出租屋——”
含糊不清的故事越來越不著邊際。晚會的主人凱文喝著威士忌,已經有點進入迷醉狀態。女主人瑪麗拿著一個空杯子,從站在桌上講故事的人身邊繞了過去,嘴裡發出一連串“mmmmmmmmmmmm”的地聲哼哼。
屋外的小路流動著初夏的氤氳氣息。掛滿抽象繪畫的房間裡,十幾個人圍著一張大桌子,每個人輪流上場講故事,還有一位在旁邊揮筆作畫,毫不客氣地把顏料濺到別人的杯子裡——當然全都是在喝飽了胡話飲料之後。房間裡唯一沒有喝胡話飲料的人,瑪蓮?傑金斯小心地坐在角落,一杯接一杯地品嚐著各種果汁。
今天是5月2日,她沒有告訴西弗勒斯今天是凱文的生日——而那一位顯然也不打算慶祝自己的忌日。這些日子他弄出了一大瓶亮藍色的液體,然後不停地往裡加入各種東西,包括那天從墓地帶回來的,寫滿了粉紅色的“I LOVE YOU”的羊皮紙。每一次那液體都變得灰暗無光或者混濁不堪——總是糟得不能再糟。她從來沒看到西弗勒斯在一種魔藥上失敗這麼多次。
但被迫觀賞西弗勒斯的沮喪決不是促成瑪蓮這會兒待在溫德米爾的原因。本來這時間她應該在咖啡館那個小小的,不知什麼年代圍成的後院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