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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技師,自己要親自動手。他,不錯,真有本事,好多次遇到的難問題他都解決了,他還發明瞭一種新的槍藥製造法……可是這次我們大家都不放心,因為太危 3ǔωω。cōm險了!可他說,前方戰士等著要彈藥,我們不能讓困難嚇倒!
“我們幾個人要幫他動手拆,他不讓。他是怕出了危 3ǔωω。cōm險傷著我們啊!他一個人拿著手雷到屋子後面拆卸。正搞著,突然手雷冒起煙!我們大叫起來!他馬上把它扔出去。手雷飛到牆那頭,可是他又慌忙撲過去。眼看手雷就要炸,他不顧死活,倒下身,緊緊壓住了手雷,接著就是爆炸聲……”
“他撲上去幹什麼呀?”
“你們不知道,那是倉庫啊!要是不壓上去,手雷炸了,房子裡的彈藥就全完了。”青年軍人悲痛地回答,一面擦著潮溼的眼睛。
是那沉重的突然打擊把她壓住,還是那悲痛鬱結在心裡湧不出來?星梅竟一直沒哭出聲。她坐在那裡,聽著聽著,漸漸止住了眼淚。她兩眼痴呆呆地凝視著那蓋著被單的屍首和殷在被單上的斑斑血印。
老廠長走過來攙起星梅,象對待親女兒那樣把她扶進屋裡。他又吩咐人把紀鐵功的遺體也抬進了屋裡。
開過追悼大會,同志們抬著戰友的屍體,把他掩埋在屹立的山崗上,讓他和青山一起作伴,一起永存!
星梅提著廠長交給她的死難者遺下的包袱,緩緩地走回家來。
母親把飯拾掇到炕上,叫孩子們吃。她自己坐在炕沿上,揹著從窗紙透進來的黃昏的淡光,用衣襟擦著她那永遠流不盡的苦澀眼淚。
往常雖貧苦卻很和恰熙暖的家庭,現在全陷在悲傷的暗泣裡。
秀子,這個愛快樂嬉鬧的小姑娘,這時哭得吃不下飯,淚珠叭嗒叭嗒掉進端在胸前的碗裡。德剛咬了口飯,差一點吐出來,他是吃糠咽菜長成八九歲的,但現在他感到這上好的飯卻和泥一樣,用力也吞不下去。就連最小的嫚子,也一遍遍叫著媽媽,問她大姐為什麼哭?怎麼不回來吃飯呢?
母親聽到院子裡有腳步聲,忙擦擦眼睛迎出來。
星梅一見母親,如同孩子見到失散幾年、受盡苦難而又僥倖重逢的媽媽,她再沒有力量支援,再也忍受不住,撲倒母親懷裡,悲嚎起來!
母親的心,簡直是有利刀在宰割,星梅的眼淚,象一滴滴的鐵流打在她心上。她坐在炕上,摟抱著星梅那由於激烈的慟哭而瘋狂抽搐著的身子,眼淚滴在她的散發上。
沒一會,星梅就哭得發不出聲音來,嘴唇在神經質地顫動。母親怕她哭壞了,用力壓制住自己的悲傷,給她擦淚水理頭髮,流著不斷頭的眼淚勸她:
“梅子,好孩子!別、別哭了。聽大娘的話別哭壞身子……”
“大娘——媽媽!我、我……”星梅慟哭著,更緊些地靠住母親,“我怎能不哭啊,媽媽!他太好了!他是最好的人!
大娘——好媽媽!我怎麼能不難過哇!……”
“孩子,聽大娘說,”母親見她的衣服已經被淚和汁浸透,替她解開脖頸底下的鈕釦,“好孩子,大娘知道你的心裡難受。我也是活大半輩子的人了。這幾年我明白好多事。人死的太多啦!好人,一個個死了。我為他們眼快哭瞎、淚都流乾了。鐵功的死,別說你,就是連懂事的孩子都痛心啊!我也知道這些人,他們知道要去死,可高興這樣去做。為什麼?為受苦人得救,為他們是共產黨!是共產黨教養出來的好孩子!梅子,你比大娘知道得多。好孩子,別哭啦。哭壞身子,他在地下也疼你!”
星梅止住哭聲,睜開那睫毛已溼漉漉的眼睛,緊望著母親的臉。
母親找塊手巾用水溼了溼,給她仔細地揩著淚跡。星梅緊握住母親的手,顫著聲音說:
“大娘,好媽媽!你說的對。我不哭,我不哭啦!”
晚上,星梅坐在孤燈下,想著她不久前同愛人的接觸,說的一切話……過了一會,她嘆口氣,開啟他留下的一個白色小包袱,翻弄著他的筆記本,忽然發現自己的名字,就仔細地看下去:
星梅同志:
你好嗎?咱倆分別可不短啦,我很想看到你。你也想見我吧?等著吧,咱們一定會見面的。
我們的工作生活都很好,大家都在百倍努力,想一切辦法,要多造一粒子彈,多打一把刺刀,早一天把鬼子打出中國去。我的身體還強壯,就是小時把肚子餓壞了,常吐酸水害肚子痛。。但精神很飽滿,請你不要掛念。
再告訴你一件很感動人的事情。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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