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部分(第2/4 頁)
咋辦? ”
從從舉起兩隻圓圓的俏眼望了一下他,努力使自己寧靜下來,把要出去闖世界的設想告訴了老師:“商品大潮滾滾而來,我也去當個弄潮兒! ”
水成波顯然很驚訝,煙棒掉在地上:“你想幹什麼? ”
“做買賣! ”從從在成波的驚異中收穫到了自豪和快慰。
“賣甚? ”
“衣服! ”
“一個人? ”
“跟招弟說好了,她出資金,我跑外! ”
“她? ”
“人家早發成萬元戶了! ”
“跟家裡說好了? ”
“我爸不同意! ”
“值得考慮,從從,商品大潮是不是來了,我還不敢肯定,年輕人,出去闖蕩一下也好,不過……”
“涉世未深,人心難測……”從從格格地笑,替他說完。
水成波笑了:“一個女孩子出去,總讓人不那麼放心呀! ”
這句話她品味了多次,心上甜甜的。
以後還說了些什麼,從從記不清了,分手時,她伸出綿綿的手,同老師握別,從從有意在他堅硬的、操勞過度的手上留下份柔情。
“拜拜! ”
她走了,回過頭說:“老師適可而止呀,莊戶營生幹不完。”
從從的眼睛溼潤了。為了自己的老師。
她開始實施向廣州進軍的計劃。
跟李家人攪到一塊兒,田耿總不放心,但女兒去意已定,無可挽回,他只好叮嚀她要多加小心而已。
小心什麼,田耿也無法確指。開始那會兒,似乎一切順利,李寶弟跟她出去兩回,他們掙了點錢,從從還往家裡捎回幾百元,以表示她進展的成果。
招弟讓他們“膽子再大一點”。
並且在資金上更加放寬政策,讓李寶弟和她帶了五千多元去汕頭購進新潮服裝。
汕頭可是個叫人眼花繚亂的世界。
寶弟很快結識了一個派頭十足的小老闆,氣體打火機讓寶弟眼紅,人家立馬甩給他一支,女秘書妖冶而熱情,把寶弟弄得六神無主。
小老闆包了一問客房跟寶弟在一塊兒住,女秘書和從從住在另一間裡。
那天晚上,小老闆在“仙居”酒家招待他們,幾杯酒過後,從從就不知道怎麼回去的了。
等她突然在一陣痛楚中醒來時,發現自己竟然一絲不掛睡在小老闆的包房裡,但不見了小老闆的蹤影。
從從清楚地意識到,在自己身上發生了人間幾大不幸之一:她失身了,而且這麼不明不白,輕而易舉地就破了身。
她到了自己住的房間,寶弟同樣一絲不掛,身上橫著一件女秘書的襯裙,寶弟還沒醒過來,繼續他的黃粱美夢呢!
幾千塊老本不翼而飛。
從從的美夢以神奇的速度破滅,更可怕的是她懷了孕。
幸虧菁菁在醫院,並且萬無一失地判斷、刮宮,一切都在人不知鬼不覺中完成,菁菁連父母也沒敢告訴,只說從從得了闌尾炎,動了手術。
可是,從從在父母的嘆息中,從他們的痛苦中明白,他們心裡頭雪亮。
從從陷入了絕望的深淵。
她這時才頓悟了老師的話:聰明有時也誤事,而且誤大事。
但一切都晚了,一切都完了。
從從閉門不出,一個豐滿標緻的閨女,面黃肌瘦,完全變了。
首先來看望她的是白白,白白又開始補習了,利用星期天來她家,一看見她,白白就後退一步,滿臉惶恐和驚疑。
“你……”
“白白! ”
聰明不亞於她的白白,似乎很快明白朋友身上發生了“裂變”,她撲上來,抱住從從,咬住嘴唇,沒讓痛哭衝出喉嚨。
從從淚流滿面,反倒安慰她:“我,我,不咋! ”
白白在她身邊住了一夜,從從把一切都告訴了白白:“我這下可完了! ”
白白心疼得把她的手都攥出了水,她找不出抗硬的話來安慰朋友,一切都明明白白,一切又稀裡糊塗,一個人的毀滅原來這麼簡單這麼容易這麼平淡。
臨走,白白只有一句:“你要珍重。”
從從並沒有哭,自從發生了這一切以後,她只在開始時落過淚,把江海全部化成淚水,能洗清自己的汙點嗎?
事情就這麼令人不可思議,你想破壞一個囚籠,卻不料正在製造另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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