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憑這一小動作,田耿就被刺了一下。
劉改興是全紅烽第一個種枸杞並且成功的人,旗裡還把他當成“樣板”加以宣傳。到底出手不凡,兜裡經常裝的是一塊錢一盒的“鋼花”。
劉改興還沒有打經濟上的“翻身仗”,可人家在這上舍得花錢,聽從從說過,這叫什麼“感情投資”。
“田書記,那天,我跟你商量的事情……”劉改興打住話頭。
“我還沒思謀開,你等等哇。”田耿用一片煙霧掩飾自己的不悅。
“好,我等田書記決定。”劉改興笑了一下,“我拉麥子去。”
田耿望著他壯實的背影,忽然一陣悲涼佔滿心頭。
回到家裡,從從媽把一碗荷包雞蛋麵端給他,面片挺香,蔥花、油花漂了一層,還點了幾滴油熗辣子,紅紅的。
田耿剛接到手,一抬頭,看見從從走進了院子,他那帶著疑問的目光落在面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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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還是從白白那知道,李寶弟喝了樂果。“死了才好! ”從從恨恨地說。
白白沒做聲,同情的眼光在她臉上碰了碰。
從從那天在看瓜茅庵裡跟水成波的交談剛剛有眉目,就讓二青打斷,她好懊喪、好遺憾,又不便停留,匆匆地離開瓜地。
她心裡很悶、很煩。
自從被招弟引見出去做買賣馬失前蹄,回到村子裡她萬念俱灰,對生活失去了熱情。
從從搞不清那一切是怎麼發生的,可它真真實實冷酷無情地發生了。
從從跟白白同班,入了一次高考的“沙場”,分數線“遙遙落後”,以六十多分之差榜上無名。
“咱們不是進大學的料! ”從從很豁達地對白白說,“何必一苗樹上吊死! ”
白白茫然地望著青梅竹馬的朋友,無話可說。她隱隱約約感到,她們分道揚鑣的“季節”來臨了。
從從以自己的行動向朋友宣佈,她要自己去闖去幹去奮鬥,開拓一條與眾不同的路子。
“條條大道通羅馬! ”從從信心十足地說,“你看報紙上,深圳廣州做買賣,一天掙的錢比咱們一畝地的收成還多! ”好像那裡遍地黃金,等她去撿。
從從言行一致,決心去廣州或什麼別的南方大城市掙大錢了。
那天水成波正挽起褲腿,利用星期天給小麥瞠水,從從在地堰子上走著,對水成波呆呆地看了一氣。
她唸書那會兒,就對這個水老師很喜歡。她是個娃娃,水老師有時把她抱在懷裡玩,從從很聰明,就是不踏實,靠才氣而不是憑辛苦取得好成績。
水成波諄諄告誡過她:“一到初中,你這些小聰明就不頂事了,業精於勤而毀於惰。”
從從接著說:“勤能補拙是名訓,格格……”她笑得好得意,好暢快,好嫵媚。
水成波只能望笑興嘆:“遲早你要聰明反被聰明誤! ”
她不聽她也不信。世界上只有傻瓜才誤事,聰明哪有誤事的。
小學畢業,她和一群學生離開了水老師,始而初中繼而高中,可從從沒忘記過水老師。
有空時去看看他,跟他抬槓,看他極其嚴肅認真又帶點寵縱地跟她大講人生哲理,擺弄他那臺已經聾啞的別人自造的半導體收音機。從從知道,水老師知識豐富,和這臺收音機有千絲萬縷的聯絡。
可以說,從從始終沒有脫離了水成波的陶冶。
這會兒,從從的目光從水成波的身上收回來。她的心“史無前例”地咕咚響了一聲,並且在不斷呼扇,面頰也轟地燃燒起來,這種異樣的反應使她嚇了一跳,這時她才明白,那是她開始以一個女人的目光打量一個男人的結果。
“水老師! ”她情不自禁地叫了一聲。
水成波轉過臉,看見是她,笑容驅走一臉的苦澀。
“從從! ”他把鐵鍬插到地裡,走到她面前。
從從心慌意亂,滿臉紅潮,張口結舌,一時語塞。她下意識地把兩隻手重疊在一塊兒,按在兩峰已經充分發育,結實而又飽滿的乳房上。
“沒上線,對吧! ”水成波笑了,“嚐到苦頭了吧,知既往之不諫……”
“悟來者尚可追! ”從從接住他的話,這下,她恢復了自然狀態,從窘迫中解脫出來。
她跟在他後面往地堰上走,從成波身上飄過的汗氣使她怦然心慌,她奇怪,以前怎麼沒有一點知覺。
在地堰上,水成波捲了一根菸抽著,問她:“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