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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獎那天,方辰就對趙友海注意上了,完全徹底的農村後生,衣著甚至有些寒磣。趙友海一上臺,方辰的眼睛還是亮了一下,後生的素質相當不錯,看不見摸不著,可使你能感到強大的力量。
發完獎,方辰走過去,想跟他握一握手,交談幾句,一轉眼,後生不見了,叫她惦記了好久。
“蘇白白眼裡有水! ”方辰這會兒笑過了,不能不佩服蘇白白有眼力,換了自己,也能看上趙友海的。
“呸! ”方辰啐了自己一口,“怎麼又拉扯到自己身上來了。”
不過,去北京時,她特意為趙友海選購了一本書,也弄不清當時的心情,反正覺得應該買了送他。
“這不是自作多情嗎? ”她恥笑自己,並沒有打消送書的念頭。蘇白白這樣反覆地不厭其煩地“描畫”趙友海,其情昭然若揭。
“白白呀,鹿歸誰手,還不一定哩,你可別高興得太早了呀! ”方辰嘲笑著自己,開始起床了。前幾天,父親辦科技講座,趙友海參加了,父親對這個出類拔萃的後生十分賞識,把他帶到家裡來,方辰喜出望外,把北京買的書送給他,友海感激萬分。他們談得十分投機,母親也對他另眼相看,誇他的文才,誇他的英俊。
坐在床沿上,方辰把蘇白白的信收起,壓在一本書下面,開始設計自己今天的形象:穿一身什麼樣的衣裳出席聚會。
在衣著方面,方辰也是無師自通,很有模特的眼光,往往使同學們“哇呀”一聲。今天的聚會意義非同一般,上大學的同學一走,再要見一面,還真不容易了。
方辰下了地,走到衣櫃前面,拉開兩扇櫃門,五顏六色,長長短短,各種面料的服裝發出奪目的光芒。
方辰不能不對媽媽的關愛報以由衷的笑意。為了彌補女兒在窮鄉僻壤不能充分顯示青春亮麗的缺憾,媽媽總是千方百計,為女兒收羅新潮衣著,兩隻大衣櫃,擠得滿滿當當,插隻手進去都難。
“你這是叫辰辰當模特後備隊呀? ”方力元說說而已,並不反對於芳武裝女兒。在這方面他整個是門外漢,對面料的知識幾乎一竅不通,遑論款式。
方辰思謀了好大工夫,挑出幾件,在身上比試了幾回,終於認定,這樣的天氣,這樣的場面,這樣的氛圍,還是穿裙子為宜。
洗漱過後,她發現媽媽放在餐桌上的字條,提醒她吃早點,還告訴她,今天中午匯總高考材料,她不回來吃午飯,叫女兒早點動手,別讓爸爸回家來大熱天忙於做飯。
方辰笑了:媽媽你不回來,我更不回來,看來爸爸還必須自己動手豐衣足食了。
她給爸爸也寫了張字條,放在茶几上。那兒醒目,爸爸進門有先坐在沙發上抽菸的習慣,會一目瞭然。
方辰,洋溢著青春朝氣,打扮得花枝招展,跨上才買來不久的坤車,去參加聚會。
等她晚上回來時,真是乘興而去,掃興而歸,路上,叫毛驢車剮了一下,人倒不咋地,只是才上身的裙子弄得面目全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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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青哥。”
引弟撲在後生壯實的胸膛上,緊緊把他摟住,彷彿一鬆手,他就可能飛走似的。她的嘴唇在二青的臉上落下一陣親吻的急雨。
“想死我了,二青哥! ”引弟淚流滿面。她在家裡碰上二青,一刻也呆不住,好容易等幾個後生的燒酒喝夠了,成波那兒又出了事。
這會兒,二青和引弟又來到了他們的伊甸園——白茨堆裡。
二青抱住她,把她親夠了,兩個人躺在沙土上,引弟微微喘息著說:“天多麼黑呀! ……”
二青看不見天上有沒有星星,他把臉貼在引弟滾燙的胸上,綿綿的,香香的。
沒有風,夜裡很悶。
一切都沉浸到意醉神迷中去了。白茨上成熟的果實,悄然無聲地墜落著。
二青把引弟抱扶起來,讓她斜坐在自己的懷裡。
引弟的手一直在撫摸他。她咬他的胳膊,咬他的肩頭,咬他的耳朵,二青愜意地笑著。兩個人身上的氣息攪在一塊,他們又抱在一起,倒下去,引弟全身都酥軟了。
他們誰也記不得這樣過了多久,直到從白茨的縫隙中閃出絲絲縷縷的火光,他們才又坐起來。
“誰在燒紙? 這麼晚了! ”引弟貼在他胸中,小聲說。
“不像成波! ”二青斷定,他不會用那種方式悼念那個女人。
引弟莞爾一笑:“你是他的鑽心蟲蟲! ”
二青笑著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