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部分(第2/4 頁)
己所住的樓房,卻並沒有立即進去,只是站在揚起頭望向二樓的某個方向,嘴角沒有意義地勾了勾。
就是這地方。舒懿在心裡低語,他以為自己再不會回來——自從那個神經病自殺,母親就帶著他搬了家,之後即便仍舊住在同一個城市,舒懿卻從來過這裡,上了大學後更不可能前來,卻沒想到在這種情況下會回到這裡。
“該怎麼說?”舒懿嘴角的弧度越漸擴大,“天定弄人?世事無常?”
嘲諷地冷笑一下,舒懿邁出左腳,踏在滿是灰塵的臺階上,然後藉著柺杖的力道拖起右腿,艱難地上樓。幸好他家就住在二樓,所以上樓並沒有讓少年如何受累。站在二樓護欄旁,舒懿的目光盯著下方的樓梯入口。他並不關心跟蹤而來的鄭瀚和于謙藏在哪裡,他只想確定自己的猜測是否正確。
他在賭妹妹在那男人中的地位。
“今夜之前,在這個地方見面,我會告訴你她彌留時的景象。”舒懿想到自己發給男人的簡訊,在心裡無聲冷笑。他自然不知道對方最後時刻如何,他根本連女孩的長相都不知道,但認為他袖手旁觀的男人並不這麼認為。
舒懿突然想到當初決定改編事實時的情況。那時候他什麼都沒有想,真的什麼都沒想,大腦空白一片,但靈魂卻是那麼焦灼,若不透過某種途徑發洩,那種龐大的渴求就會將他湮滅。然後雙手彷彿被巫術控制,自動打出了一段他想都沒想過的文字。
“深夜的小巷,彷彿鬼魂居住之所,黑暗得沒有絲毫人氣。”
“此時已是深夜,四下寂靜,唯有月色像水中的屍體般,泡得詭異地發白。在這詭異的月色中,巷子裡突然傳來了響聲。那是個女人的聲音,隱忍而悲切,好似月夜下的孤魂,在嚶嚶切切地哭。”
將自己經歷過的事情變形寫出,是每個寫手都會經歷的事情,少年也是如此,他寫得如此順手,以至於自己回過神時才發現自己將筆下的人物給虐待致死了,還是用最殘暴痛苦的方式。
少年盯著刺目的液晶屏看了許久,在一片黑暗中,唯有眼前的螢幕發出淡淡的光,但即便這光再如何暗淡,也仍是刺痛了少年的瞳孔。
他寫了什麼?他怎麼能這樣玷辱一個死者?少年的雙手微微發抖,長久的打字讓他覺得手背上的筋脈微微發疼,雙膝寒涼。媽媽就睡在不遠處,但少年突然對叫醒對方感到恐怖和膽怯。
他都寫了什麼?他怎麼能如此殘忍?
少年猛地按下臺式電腦的電源按鈕,渾身無力地倒在椅子上。他以為自己在譴責之後會悔改,但事實並非如此,他的大腦自動為他想出了後續,極其刺激而離奇的後續。
這個血腥的開頭只是序幕,只是為了寫一個男人報復另一個男人的序幕。因為死者的身份是:男一夜神的女朋友,在死亡的刺激之下,男一從溫文儒雅變為喪心病狂,對兇手月輪展開了縝密而殘酷的報復。
舒懿至今都記得那個結局,那是他寫過的第一個悲劇結局。
“血無聲無息地流淌,從額頭蔓延至脖頸,又從脖頸遍佈全身。月輪痛苦地喘息著,精神卻亢奮到不可思議的程度。他努力張開被對方用針線縫合的嘴,混淆的嗚咽:‘完美。’”
“‘真是完美至極的計劃。’冷酷無情,細緻縝密,讓行兇多年的他都大意入網,‘完美的殺手。’”
“因為撕扯,嘴上的傷口越扯越大,月輪卻並不覺得痛苦,他的雙眼炙熱而複雜的注視對面一臉冰冷的男子,笑得更加瘋狂,‘你知道嗎,我越來喜歡你了。’”
喜歡到,即便被你一點點虐待致死也甘之如飴,喪心病狂地心甘情願。
作者有話要說:
☆、K(六)
“男子彷彿得知了月輪的想法,用鑷子夾住縫在嘴上的線,狠狠一扯。”
“細小的傷口被拉到極致,形成尖銳的圖案。月輪的淚水因為痛苦源源不斷地流出,卻仍舊澆不滅他心中燃燒不止的詭譎情緒。”
“男子的目光依舊冰冷,手下的動作卻熟練無比,他準確地挑斷對方的手筋,然後又簡單粗暴地將刀迫近對方的雙腳,割斷跟腱。”
寫過的文字即便時隔多年,依舊恍如在眼前,舒懿一邊微微用左手叩擊護欄,一邊沉浸於寫過的故事中:
“被縫住的嘴緩緩蠕動,這動作卻只能讓月輪吞下更多自己的鮮血,他筋疲力竭地看著對方,被困縛吊住的雙手無力的下垂,雙腳卻毫無依託。他的身上滿是美工刀割出的傷口,正緩緩地流著血,而在失血過多後,月輪開始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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