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部分(第1/4 頁)
“舒懿,總會有那麼一個人。”于謙緩緩地說著,嘴角勾起個幾不可見的弧度。少年看著這個素常冷靜的面孔變得柔軟,覺得心疼得難受,他冷冷撇眼對方,狠狠將一把鹽撒在對方的傷口上,“但那個人已經永遠不會屬於你。你知道的,像他那樣傻呆的人,一旦愛上,只會傾其所有,而這所有中,包括愛情。”
一個人能承受的悲傷總共那麼多,能承擔的愛情也就那麼重,你知道像他那樣的人,一旦付出,必然是全心全意,也就再沒有什麼東西,留給你。
于謙猛地被這句話刺傷,驀地沉下臉,他想狠狠揭開對方的傷疤,腦海卻突然浮現出那張向自己燦爛微笑過的臉。默默將所有感情都嚥下肚裡,于謙的聲音恢復平素的冷靜,“他讓我來告訴你,如果你的天塌了,而你又承受不起,那麼他會替你承擔。”
“我想說的也就這些。”于謙說完轉過身,漠然關上門。臨走時的最後一眼卻讓舒懿忍不住冷笑起來。
忠犬與小傲嬌,果然很配,能寫出一個很棒的血腥死法。默默曲起左手手指,舒懿將手掌放到眼部,他的喉嚨微微哽咽,透明的淚水順著赤紅的手掌滾落。
作者有話要說:
☆、K(五)
(K)34(五)
舒懿花了一週養傷,在這期間他最後接受了自己只能跛行的事實。他的手掌仍是發紅,但已經可以靈活使用,就彷彿幾天前的傷痛並未出現過。
認真到驚悚地盯視自己的左手,舒懿的雙眼裡滿是古怪的不可思議,“難以置信。”
生命是多麼的難以置信,無論承受什麼樣的傷痛,都能像野草樣一點點療愈自己,在第二年春天又燒不盡的重新生活下去。
“瘋狂而無法阻止的生命。”舒懿一字一句開口,“無法阻止而只能承受的生命。”
“無藥可救的生命。”舒懿緩緩地笑了起來。他先從衣服兜拿出手機,用左手拇指在鍵盤上敲出一句話,想了想,又敲了一句話,按下傳送鍵後拄著柺杖一瘸一拐地走出房間。
中年男人並不在家,只有女人自己在廚房忙活。舒懿這才發覺不知何時到了中午,他靠在牆上向著女人微微一笑,秀氣的臉上露出一個梨渦。
“飯就快好了。”女人手中的動作並不停,這幾天的時間她已經熟悉了少年住在家裡的生活。說實話,如果不是雙方牽扯進無法更改的殘酷現實,宋麗甚至覺得對方是個安靜到乖巧的孩子,很像英野小時候的樣子。
“我要出去一趟。”但少年的回答卻完全出乎女人的意料,她手中的湯勺猛地掉地,緊緊盯視少年,不自覺追問:“去哪裡?”
話說出口女人才覺得自己的態度太過唐突,她尷尬地笑笑,想要緩和突然僵持的氛圍,卻只見對面的少年笑得清秀,“在房間裡呆了太久,很悶。”
“啊,啊,你是要去散步?!”女人頓時放下心,彎腰撿起地上的湯勺,一邊直起身子,一邊開口,“你是應該去外面走走,現在天氣很好,正適合散步。散步好,散步很好。”
少年幾不可見地勾勾嘴角,笑容卻是更加的燦爛明媚,“等我回來了在吃飯。”
“好。 ”對面的女人連連答應,舒懿微微向對方點點頭,然後開啟防盜門走了出去。雖然走得很慢,但舒懿的心情卻很好,他緩緩向前拖走,進了電梯,出了樓道。當陽光再一次照遍全身時,舒懿卻是猛地打了個寒戰。
他突然覺得冷。
目光在四周巡視少許,沒有發現熟悉的身影后舒懿再次勾勾嘴角,他走出社群,攔了輛計程車,面無表情的說出一個地名後側過頭看不斷向後退去的風景。
這是他曾經生活過的地方。舒懿微微眯起雙眼,將身體的重量全部倚在靠背上,然而這生活過十幾年的城市,現在卻是如此冰冷如此陌生。
少年的瞳孔裡漸漸盛滿迷惑,而摻雜於迷惑的神色越來越寒冷。
車在一個牌廢舊的老房子前停住,舒懿交完錢下車,看著面前恍如鬼宅的樓房,歪著頭微微眯起雙眼。因為即將拆遷,整排樓都空無人煙,歪斜的窗戶耷拉在窗框上,玻璃卻早已碎裂,地面上橫七豎八地散佈著一些建築廢材,兩棟樓之間用來當做倉庫的磚房頂上有一些塑膠垃圾,在微風中顫顫地發抖。記憶裡生活過的地方如今已經變成一片死地,彷如地獄,舒懿的心卻沒有絲毫觸動。
這片地方在許多年前對於他來說就是地獄。
舒懿拖著右腿前行,鞋底和粗糙地面接觸的感覺帶來些許陌生,他熟練地找到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