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部分(第2/4 頁)
為兄弟們請功。”興奮映照在景卉的眼眸裡,亮如星辰。比較起來,烈熠的一雙眼,平靜的近乎一潭死水。
“請功?”淡淡的不解。不過以烈熠的習慣,還是會耐心的聽屬下將想要說的話全部說完。
“之前皇上已經封賞了有功的將士們,末將不是那個意思。”景卉這才覺察自已所說有一定歧義,連忙分辯。“連日征戰,兄弟們都疲累不堪。這不是得了七日休憩空閒麼,兄弟們想借機鬧一鬧,就當是慶功。不知皇上走否允可,所以才讓末將來問一問。”
慶功,就少不得夠籌交錯。只要第一杯酒下肚,放在這些血性的漢子身上,十之八九就再也收不住了,到時的結果必定就是醉倒一片。以當下的情形來判斷,汐藍決計不會在這個時候主動攻擊,就算真正全營醉倒也沒有危險。但是畢竟軍紀擺在那裡,景卉也不敢未經奏請就私自解除禁酒令。
“是朕疏忽了。”烈熠從來不會砌詞掩飾自已的疏失,以堂堂帝王之尊,他甚至比世間多數普通人還更有勇氣承認自己的錯誤。
沒有任何怪責景卉的意思,在這件事上確實是他考慮不周。只想著給充足的時間讓將士們修養身體,卻忘了比起血肉之軀,還有更加脆弱的東西存在。
精神。
跨過屍山,淌過血泊。再如何堅強的戰士,大概也會留下無可逆轉的創傷。畢竟不是每一個人都能像他一樣,冷硬如鐵。
在這個時候召開一次慶功宴,應該是不錯的主意。怎麼他就未曾想到?或許,早已將追尋快樂的本能遺忘。既然快樂已不是生存下去的必需品,他自然也不會再做與之相關的考量。
烈熠輕輕拍了拍景卉的肩膀。在那一刻,景卉就在想,除了烈熠以外,在這世上再也好不到比他更加平易近人的主君了。“此事就交給你全權安排,務必使將士們盡興。”
——分釗線——
終於入了夜。
燕支花海上火光綿延,奔騰的火光不僅驅散了黑夜,也將殘留在空氣中冬的寒冷一併退卻。歡騰跳躍的火光代表著眾人歡騰的心情,空氣中瀰漫著酒香,還有肉類烤熟的香氣。
畢竟開春了,不再像冬天一般萬物蕭條,找不到半點動物生存的軌跡。原野上最多的動物就是兔子,寒冷的季節過去,兔子遠遠談不上肥美,卻也是了勝於無,被士兵們一隻只的捕捉來,放在篝火上烤制的噴香撲鼻。
烈熠站在營地的邊緣,不知是否被距離所隔絕,他聞到最多並非食物的香氣。在鼻端飄蕩的,依舊是那股形容不出的花香。幽寒的夜裡,花香不但不顯清冽,相反比白日裡更加濃郁,燻的他頭腦發脹。
“皇上!”有人發現了他,高喊出聲。隨著第一下呼喚,漸漸的,越來越多人朝烈熠站立的方向望來,目光中皆是熱切的崇拜。是這個男人帶領焰赤走上了爭霸天下的道路,並且在不足一年的時間內,牧野軍的鐵騎已經踏遍七界大半的山水!
踏著山呼滲嘯一般的喊聲,烈熠終於走入營他中間。事實上在軍隊中的慶功宴,根本沒有那麼多需要遵守的禮節,只要禁令不再,留給這些漢子的就只是最盡興的狂歡。在烈熠加入之前,早已有不少人喝的有了幾分醉意。人一旦喝醉了,嗓門就不由自主的變大,噪雜的聲音籠罩在上空,燕支花海應該從未曾有一日像今天這般熱鬧。
但是沒有人會怪罪那些酒醉者的失態,烈熠也不會。站在一從篝火之後,火光將他一襲白衣襯托的有如燃燒,大喊一聲,“拿酒來!”
立刻有一隻半大的泥壇被呈到烈熠手邊,他只隨意看了一眼,一掌拍下,泥封盡碎。沉鬱的香氣逆襲而上,狠狠的衝入鼻端,將之前彌慢在此處的花香盡數掩蓋。“好酒!”烈熠大讚。
在相思樓上,要旖旎溫柔的桃花醉才能稱之為好酒;在英華樓中,要綿長悠遠的竹葉青才能稱之為好酒;放到了戰場之上,自然是越烈越好,越是烈的如同刀割,如同火燒,那才能稱之為真正的好酒。
抓住泥壇的邊緣,烈熠單手將少說也有三斤的酒罈奉過頭頂。脖頸向後仰出一個近乎完美的孤度,另一邊的酒罈已經傾倒,泛著銀光的酒液就此灌進口中。沒有半刻停頓,滿滿的一罈酒就這麼被烈熠倒光。一大半被盡數飲下,而剩餘的部分則順著臉頰,順著髮絲流入衣領之間,帶出一片暗調的印記。
先是短暫的沉靜,這片花海之上,只能聽到夜風拂過燕支的簌簌響動。誰也沒見過有人這般喝酒,豪氣千雲,將生死,將情仇,將今生所有的一切都置之度外。然而片刻之後,較之先前不知高了多少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