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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子疏來赴宴,他起初並不知情,因為那人壓根不想與他知會。襲煙也被陸子疏下了禁足令,除去給偏院送必要生活用品外,不準隔三差五就往晉息心那邊跑。
宮中要舉辦朝宴的訊息是小湖通知他的,小湖熱切的在送來的信箋上寫,小湖要做紅塵皇帝的妃子了喲,大師來看小湖鳳冠霞帔~~~~
末了還在信箋末尾按一個圓形爪印。
晉息心看著白狐小妖那封稚氣未脫的信函,忍俊不禁。搖了搖頭,本來放置在一旁不欲去管。
一個轉念忽然想起,子疏是促成皇帝娶妃的關鍵人物,這等重要宴席,只怕推託不得。
問詢了來送信的宮人,宮人答覆說宮中所有四品以上的官員都要出席盛宴,陸尚書是皇帝特別欽點不可缺席的人物。
宮人羨慕的還說了一句,聽聞在宮宴上還有重賞呢,尚書大人真是蒙聖眷恩寵啊。
黃昏時分,陸子疏的軟轎從留心苑抬出,晉息心便悄然跟在了後面,用了七成功力掩飾自己氣息。
不知陸子疏是不是太疲累,轎中的他竟然一無所覺。
晉息心探得他身上紫龍之氣,亦是若有若無,比之前些時日他釋放出強烈殺氣逼他離開時,又減淡不少。
這說明一點,孩子長勢非常好,陸子疏則相應的更加虛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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晉息心立在殿外已有一個時辰。
目力所及,新冊立的湖妃娘娘退場後,宮宴越加熱鬧歡暢。就連最老成持重的元老大臣,都架不住君臣相歡的火熱氣氛,紛紛起身你來我往的敬酒。琥珀色酒液在幾十盞琉璃杯中流動,傾瀉,被咽入口中,落到腹裡,在血液中快速流動。
有的人飲酒千杯不倒,有的人借酒吐出一些平素不敢跟同僚說的話,有的人拍著桌子嚷著今朝有酒今朝醉莫問明朝是與非。
還有的人心旌搖盪,醉意上湧,朦朧的眼神含義深遠的看著人。
晉息心注意到皇帝由最先還同其他大臣說說笑笑,眼神偶爾分一下給來敬酒的大臣,轉為只專心致志盯著他旁側的陸子疏,即便口中應答著他的文武百官,目光也不會從陸子疏身上稍離片刻。
皇帝自己飲了不知多少杯酒,臉色紅得像煮熟的螃蟹,還變本加厲的想要灌陸子疏的酒。
僧人眉峰聚攏,在皇帝將手中杯盞向陸子疏推過去時,沈穩目光裡隱隱添了些忍而不發的怒意。
那廂,陸子疏同樣輕不可聞的微微皺了皺眉,小心避開皇帝遞過來的白玉杯。
“皇上,臣今日飲得過量了,再喝下去只怕要失態。”
那些上等佳釀的酒香,旁人聞來沁人心脾,芳香四溢,他鼻端嗅到卻只覺得一陣陣噁心欲嘔。但凡有人敬酒,他以袖口遮杯,表面上一飲而盡,暗地以真氣蒸發掉杯中液體,再若無其事的將空杯放下。
如此迴圈往復了一個晚上,殿內酒香越發濃郁難散,不少喝醉了的大臣醉態百出。陸子疏喜潔,看著這眼前一幕幕越發厭棄,加上腹中孩子也在鬧騰,他就想找藉口離席。
“臣家中尚有事情處理,皇上請容微臣先行告退……”
陸子疏欲起身,皇帝伸出手臂擋在他面前。微醺的眸子笑吟吟看著他:“朕娶到稱心合意的妃子,子疏居功闕偉,怎能這麼敷衍就退席而去?不行不行,朕還未表心意,當同你飲個痛快才是。”
“是啊是啊,尚書大人是大大的功臣,怎麼能這麼早就離席?”旁邊幾名正想抓緊機會向皇帝阿諛奉承的大臣,不失時機的起鬨,“微臣等人仰慕尚書大人多日,亦早就想同大人共飲幾杯,還望大人賞面子。”
“今日正值良辰美景,耽誤了皇上春宵一刻,子疏可是擔不起責任。”陸子疏推託著,那些醉醺醺的朝臣一靠近,便惹得他腹中陣陣翻騰,“至於各位大人,太過抬舉子疏,子疏受寵若驚。同朝為官,總是還有共同賞月飲酒的時機。”
大臣們不依,死皮賴臉的纏著他不放:“尚書大人再多停留一個時辰,不,半個時辰就好。”
“實是陸子疏不勝酒力,改日罷。”
那幫人還在磨磨纏纏,陸子疏煩不甚煩。始終挺直的腰身感到了無法忽視的酸乏,再不退席,只怕回去又有一番苦頭要吃。他再勾起一個美豔絕倫的微笑,衝著那幾名看著他看呆了的大臣們,柔聲道:“不如這樣,且將今日之賬記下,換個時機,子疏請諸位大人到舍下,由子疏做東宴樂如何?”
他本就生得風流嫵媚,這一刻意調情的妖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