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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要恐怖得多。
他是面對魍魎站著的,一頭青絲隨著風雪飄搖,他右手提著的佩刀名“風月”,卻是無關風花雪月的絕心絕情,順著他指節掌握的地方沿刀身鍍上了藍藍一層熒光,猶如焦灼著的火焰。這個人,前一刻還飄飄欲仙,下一刻卻是更沉穩地站在人前,堅定不移的。
人都道花子墨用兵神,敵人見他的時候,他往往也是被眾仙兵裡三層外三層地圍著,盔甲常常遮住他過分清秀冷豔的臉,順道蓋住那還有幾分多餘憐憫的心。
今時此刻卻不盡然相同,沒有盔甲,沒有士兵,敵人更不是千千萬萬的魔兵邪將。
他花子墨是為自己而戰,是為天下人而戰,更是為崇荊而戰,即使對方是個神都無法趕盡殺絕的魔物妖孽,他也要告訴他,他花子墨的人,誰也動不得!
“認真了?你認真的樣子真漂亮,我很享受漂亮的東西在我手裡被毀掉。”魍魎笑,身體不再溼噠噠的好像勉強黏作一團的樣子,而是變得具體到有稜有角,即使笑得輕佻,經不住活動筋骨摩拳擦掌的樣子也昭示著他同樣認真的態度。
“風月”在雪地拖了長長一道刀痕,卻在花子墨輕哼之後勾起天雷地火,天地間陡然風起雲湧,花子墨再不顧忌地域的侷限,長刀一揮,驚雷炸起,天地瞬間交織成一線。
裂縫之中,兩道人影飛快地舞動,劈斬戳刺快得如同光影,碰撞躲閃一呼一吸之間就已經不下數十次地交替輪轉,兵器碰撞的聲音糾纏在鼓膜,聲聲不絕於耳。
化形之後的魍魎一反之前爛泥扶不上牆的軟態,身體竟硬得像鋼,光是刀刃反彈的聲音就讓花子墨連牙關都繃得死緊,一旦纏在身體上卻能繞著彎似得扭曲捆綁彎折,比之前難對付得多。
但花子墨也不是什麼簡單的傢伙,他的風月帶著源源不斷灌注進去的仙力幾乎同樣無堅不摧,刀刀逼入要害。
誰都知道,高手之間的較量拼的往往不是實力,而是毅力和堅持,誰先出錯或者誰先分心,下一刀要的就是誰的命。
花子墨的刀快極了,無數刀影中突然劈出一個實影直衝魍魎下頜。
說時遲那時快,魍魎向後一仰,一個後空翻卻被花子墨猛力抓住了胳膊肘遲了一步,他的鐵鏈本應該纏著花子墨的一條腿,此時卻反過來被花子墨踩在腳下,固如磐石,無法移動。
花子墨的刀以貼近魍魎眼球的距離,把鬼面具從下巴處撕開一條裂口,那張醜臉頓時變得皮笑肉不笑了。
“這是還你的。”花子墨照本宣科,聲音聽不出半點起伏。
但若說有什麼不冷靜的地方,魍魎臉上的傷卻和崇荊臉上的無論大小還是長度,都如出一轍,就足以說明一切。
如果那一擊再深一分,藏在面具後的腦袋可能也就裂成兩半了,花子墨卻只傷了魍魎的臉,不可謂不可惜。,縱使再揮刀只需一瞬,卻也相差了十萬八千里。
“呵,”魍魎提了提嘴角冷嗤,“你以為我還會給你第二次機會?”
啊——
凌空一聲慘叫,卻不是花子墨的,也不是魍魎的,那麼……
“崇荊!”花子墨回頭,卻犯了兵家大忌,後背突然之間被穿進了鐵鏈,看見崇荊的同時,他也看見了自己胸口狂湧出來的鮮血,染紅了視線。
額頭青筋暴起,花子墨咳出一口血,一把握住穿胸而過的鐵鏈,使力,再使力……
“呀——”花子墨一聲暴喝,背後的鐵鏈應聲而斷,手腕向前一扯,金屬摩擦過皮肉臟器,鐵鏈竟直接被他拖出體內,連吭都未吭一聲。
饒是魍魎這般見過世面的,都被花子墨此舉驚出一身冷汗。
他手裡的鐵鏈是什麼,那可是眾多妖魔拼死都掙脫不開的束縛,用來封印加固鎖妖塔的,居然被花子墨隔著自己的身體從身後扯斷,別說力道了,光是這股子對自己的狠勁,魍魎都不由得待他另眼相看。
受了如此嚴重的傷,其實花子墨也不是全無關係,幾乎是立刻的,失去支撐就要倒下去,手裡的風月反射性的撐住了搖搖欲墜的身子。
意外的,魍魎並未乘勝追擊,但又好像是在意料之中的,他雖為惡,卻亦有為魔為孽的傲性,他善偷襲,易欺人使詐,卻也有自己不願做的事情。比如現在,他就是想看看這個一碰就能倒下去的仙人,想幹什麼。
也可能,因為知道那個他口口聲聲喚的親密的“崇荊”懷著什麼樣的心思,所以在等著看一場笑話。
畢竟,魍魎的心思,從來無法用正常人的思維去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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