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睿到鄉下來看看我學師情況。
夜裡我倆坐在門口石階上,喝了一小壺酒,望著鄉野的月輪,我看他雙眼朦朧,似乎有點醉意了。他平常清醒的時候猶如銅牆鐵壁難以攻克,我便趁他有幾分醉意疏於防備之時,問:“你的人生又不是隻為你姐姐而活的,說句心裡話,我真不想你哪天也突然之間音訊全無,一個人死在古墓裡頭,不覺得悽慘麼?”
他當時應該是醉得不輕,勾著我的脖子,眼底瀲灩,笑起來那股子妖冶卻蕭瑟悽楚的模樣,孃的,老子要不是當時清醒著,魂都差點給他勾去了。
但是他只笑,卻一聲不響,我彷彿又看見小時候的傻瓜蛋扯著我的衣角跟在我身後。
後來他直接躺地上了,老子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他搬上床……
我等著獨門獨派說下去,不料包廂門忽然開了,沈二這廝有如電影男主角登場似的,摘掉太陽眼鏡,朝我們一干人揮揮手:“哎呀,我正要去雲南旅遊,沒想到和諸位乘同一趟火車,好巧啊!”
我抽了抽嘴角:“真的是巧合嗎?票子本來就是你買的。”
沈二把我從阿靈身邊趕走,自己坐下來:“阿靈姑娘,我說我們有緣呢,在前往神秘美麗的雲南途中彼此邂逅,這是多麼浪漫而奇蹟般的相遇!說起來,冒昧問一下,阿靈姑娘有男朋友了嗎?”
我被他那背書一樣的臺詞酸得只想笑,無奈坐到獨門獨派邊上,擱起腿吐槽說:“沈二,我第一次看你追女孩子這麼花心思,不容易不容易,沈浪子這回恐怕要淪陷了。”
沈二踹我一腳,阿靈莞爾一笑,別過頭去望著窗外。
這姑娘看起來古靈精怪,我瞭解沈二的口味,難怪他這次被人牽著鼻子走。
沈二不是外人,有些事即使被他知道,過兩天他也忘了。
我想繼續剛才的話題,誰知道這趟旅途註定多有波折,包廂門此時又“譁”地一聲開啟了。
門口站了個戴眼鏡的小青年,藍色牛仔衣牛仔褲,匡威鞋,頭髮亂糟糟的,黑眼圈很重,像是正在讀大學的書呆子,其貌不揚,有一張看過十來遍也未必記得住的平庸臉。
前後被打斷兩次,我憋了一肚子火,想開口趕人,誰知眼鏡兄看了我一眼,我只覺藏在鏡片後面的那雙吊梢眼冷冷的讓人心悸。
吊梢眼道:“我找了整節車廂,只有你們這有空床位,不好意思,我借用了。”
不等老子開口,他把揹包往床鋪上一甩,人翻上床躺下了。
我們幾個面面相覷,這人佔床位的本事夠牛逼,竟讓人沒機會趕他走。
我硬著頭皮過去敲敲床鋪欄杆:“兄弟,這個床位有人——”
吊梢眼的呼嚕聲把我的話打斷,我瞅瞅沈二,沈二撓撓頭,衝我笑道:“小王,你的體質專門吸引怪人。”
“滾你的!”
話題再無法繼續,我也只好爬上床睡大頭覺。
那一覺我做了個古怪的夢。
夢裡面的場景是一片荒蕪貧瘠的腹地,四處堆滿了白森森的骸骨,淒涼慘淡,血一般紅豔的晚霞裡,風冷得刺骨。
似乎是古戰場。
奇怪的是,在一堆土丘上站著一個人,穿的卻是現代的衣服。
那是小時候的焚香爐,戴著黑色針織帽子,穿著寬鬆的汗衫和牛仔褲,我也不知道為何他沒有穿鞋,反正我當時自己都知道那是夢,再奇怪的景象也不以為然。
夢裡面我看不見自己,但能感覺到我正在朝焚香爐走過去,我還聽見自己的聲音,叫了他的名字。不是他使用過的任何一個假名,也不是我平常喊的“香爐”,那個名字我醒來後就忘記了。
小焚香爐朝我回過頭來,一張白嫩的娃娃臉,髮梢拂動在皺起的眉頭上,小嘴唇小鼻子,眼睛卻仍然犀利而冷淡。
實在是一個很古怪的景象。
轉瞬間,場景又變了。小焚香爐如煙散去,大版焚香爐站在我的床頭。
他低頭看著我,問我,血玉在哪裡。
我說我把它放在很安全的地方,絕對不會弄丟,要他放心。
他點點頭。接著,我便看到他眉頭眼梢拂過一瞬的微笑。
就連在夢中我也知道這是假象,因為焚香爐不會笑,更不會有這樣平靜而溫淡的笑容,那傢伙給人感覺像行屍走肉,沒什麼情緒的。
我驚醒過來,出了一身汗,摸摸胸口,血玉被我做成一個墜子一直戴著。接著我一轉頭,其他人都睡了,但是對面的床鋪空著,吊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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