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部分(第1/4 頁)
“笪爻,你說什麼?太小了我聽不太清。”滄海忽而回頭看向他,面上是柔柔笑意,一瞬間晃得笪爻差點被嘴裡沒說完的話嗆住。
“沒……我什麼都沒說……”他忙矢口否認,每次滄海如此溫柔地笑問他時,他這幾天來總得倒黴幾次。
心裡卻又有些不服,這庚炎也太好命了,每回只要一說他壞話,滄海就明的暗的護著他,笪爻想著,心底不禁有些酸酸的。
其實,笪爻只道是自己心疼滄海,卻不明白,當年他第一次見到滄海和庚炎時,對滄海就已生出了一種模糊的情愫。只不過,他初登仙位不久,對世間情感並不瞭解,因此只以為自己對滄海多是一種莫名的好感,與對谷清這些好友一般無二。
以致於,對於滄海和庚炎這段異樣的感情並沒有太大感觸,也並不排斥,只是偶爾看著兩人在一起,會覺得心底隱隱發酸。後來這種症狀被他歸結於受人漠視的淒涼感,畢竟連好友谷清都幫著滄海兩人損自己,還有什麼比這個更悽慘。
“天色不早了,我們回去吧。”滄海抬頭看了看萬里無雲的天空,快到晌午了,庚炎應是做好了飯吧?
“這樣就回去了?”笪爻將魚竿扛在肩上,似是還有些意猶未盡。
“再不回去,恐怕庚炎也得找來了,笪爻,你若是還沒盡興,不如不吃午飯好了。”谷清淡淡說著,已起身開始收拾魚具。
“誒誒!”笪爻苦著一張臉,哀怨地望了眼谷清和滄海,“聽你們的就是……”
他怎麼以前就認為谷清是隻溫馴的小白兔呢?玉帝還擔心他下界會遇到麻煩……以笪爻來看,別人遇到麻煩才是……
不過,在這山澗待了將近兩年了,之前與滄海他們遊山玩水用去了一年多的時間,算算天庭應過了三日多,不知道玉帝是否察覺到他和谷清流連凡間?
若是察覺到……怕是沒好果子吃了,還吃什麼魚……
“唉……”他沉重嘆息一聲。
遇上谷清,就沒省心過。
只得暗自祈禱,到時候回到天庭,玉帝網開一面。
“在想什麼呢?快走了!”谷清拍了拍笪爻的肩,與滄海提著魚簍、魚竿從他身前走過。
笪爻回神,連忙提起自己的東西,追上前去:“等等……我說這麼多魚,夠咱們吃個幾日了吧……”
一路上,笪爻喋喋不休,谷清忍無可忍,又損了他幾句,直噎得笪爻面紅耳赤,一旁的滄海看著,也笑逐顏開,樂不可支。
這片山澗,是當初谷清尋得的,幾里外的山谷深處便是他們搭的茅草屋。此地氣候宜人,常年鳥語花香,四季如春,活水從山頭潺潺而來,流到下游跌下斷崖,便有一處深潭,養了不少肥碩的魚兒。
這幾年來,閒來無事,除了下棋之外,就會到這深潭垂釣,也算得上是修心養性,愜意得緊。
當年宵燭節那夜之後,谷清與笪爻莫名的與他和庚炎成了同路人,這一路戲耍山水而來,竟是比之前更為暢快。
滄海曾問過庚炎,眼前的谷清是否就是故事裡的那個人,他對自己的好感,是否是因為自己與白河生活過上千年。
庚炎雖對他肯定了谷清的身份,可是,卻否認了谷清對他的好感是因為白河。
畢竟當年那一夢荒唐,最不想記起的人,便是谷清。
如此,滄海很奇怪,若並非因為白河,那麼谷清為何會對他這般對他呢?不僅替他沿途消去氣息與蹤跡,甚至陪了他和庚炎將近四年春秋。
如果,滄海還是當年的妙生尊者缽多羅,或者他還可以解釋為好不容易獲得新生的谷清,貪戀他的妙生之力。可是,而今的滄海不僅是凡人之軀,連脊骨上的三段妙生佛骨都已拔去,除此之外,還有什麼值得谷清留戀呢……
滄海沒有找到答案,久而久之,便也未在計較,耿懷於心。
而關於笪爻,這個異常活躍多話的男子,庚炎告訴滄海,在他曾經助張堅降服白河的前世華夷的時候,他曾晃眼見過笪爻,不過那時的笪爻還只是個打卦童子,幫著上一任的命格星君看管仙界的刻命經筒。歲月荏苒,現在的笪爻,恐怕早已登上命格星君之位,否則,不會隨著谷清一同胡鬧,流連在凡塵,久久不迴天庭。
也多虧這兩個人,他們才能安寧於此數個年歲。
滄海望著眼前一望無垠的青山綠水,目光微微迷離渙散,青絲隨風蕩來身前,勾纏著他的手臂與指尖,他也毫不在意。
這麼算來……
優曇缽華,快要